第470章 大齊要收稅了

“放箭——”

營正揮刀直指城頭,一蓬蓬箭雨立即如狂風暴雨射落去。

不待箭雨停落,就聽得一守備軍軍官大喊:“殺盡賊子,給鐘離死難的父老,報仇——”

城外,頓時就叫喊聲大作。

兵丁、壯勇舉著盾牌撲上,沒有壕車來鋪墊溝壕,他們就用一塊塊紮好的木筏。眨眼即把鐘離城外那條細小城壕鋪平。繼而大群軍民擁著長梯奔到。

“殺,殺,殺光了這些亂臣賊子——”周誠身披鐵甲,舉著鋼刀,不住呐喊。城頭上弓弩齊發下,灰瓶金汁,滾木礌石,無所不用其極。

整個鐘離城為一片緊張肅殺籠罩。那城中之人心中竊笑,踅出寓所,將寫下的一捏字紙,拋向菜市口前左右街市鬧處。

那周誠、李奎都非是精通兵事之人,卻也知曉廝殺需要城中民壯助力。菜市口近城門,正是人頭攢動,熱鬧之極。

那無數百姓,正在賊兵戒備下搬運雷石滾木,忽的看到紙張散發,軍士居民,這邊方拾一張來看,那邊又有人拾了一張:登時聚著數簇軍民觀看。早有巡風賊兵搶一張去,飛報與李奎知道。

後者大驚,急差心腹親隨出府傳令,教賊兵謹守秩序,著一面嚴行緝捕奸細。

那有心人身側立著兩條漢子,合著主人一起挨入人叢中,也來觀看,將紙上言語,高聲朗誦了兩遍,無數百姓都錯愕相顧。李奎心腹奉著主人的令,騎著馬,領著一夥人到來,高聲宣令。那身側的兩條漢子搶上前,大吼一聲,一刀砍斷馬足,將人撞下馬,再一刀剁下頭來。那有心人一步上前,一個左手抓了人頭,右手提口寶劍,大呼道:“城外平亂大軍已到,賊子合當盡滅,要保全性命的,都跟俺去殺賊!”

這人平素到沒甚大的聲望,此等大事,萬做不到一呼百應,是以他早把家中的仆人小廝盡數派來,更密聯左右近鄰。內中多是與賊軍有仇者,此時具發作來,霎時有上百人,擁著他結做一塊。

那賊兵和百姓看到霎時間有如此多人應和,一方大懼,一方大喜。

那人見賊兵有聚攏撲殺的趨勢,心中不怕,卻是已經胸有成竹。連聲大呼道:“百姓中有膽量的,都來相助!報仇雪恨,平亂殺賊。”聲音響振菜市口。那時是四面響應,百姓都搶棍棒,拔杉刺,折桌腳:撚指間,已有五六百人,叠聲呐喊。

誰叫那李奎一夥兒已經激起眾怒,往日暴虐百姓,鞭撻小民,現如今報應便來也。一聞變起,都來相助,立刻就將賊兵打散。而後向著城門沖殺去。

那時韓滔正親督將士攻城,聽的城中呐喊。又見城頭大亂,雖不知是何由,卻先是大喜過望,只道賊人逼反了百姓,忙喝呼將士們奮勇上前。這般兩面夾擊,裏應外合,城池眨眼告破。

韓滔驅兵直奔縣衙,卻見那李奎已然嗑藥自盡,只捉了這李奎的親家吳氏吳炳才。

“將軍,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吳炳才見了韓滔就告冤訴苦,直言是被親家裹挾,身不由己。一人喊冤,無數人連帶叫起。

韓滔飛起一腳踢翻了吳炳才,臉上冷笑道:“你們冤枉?那鐘離縣上萬曲死的官民又要向誰去喊冤?”

“休跟俺聒噪。再敢言語叫本將心煩,爺爺先砍他頭。”

這等人卻是要全部收押,一同押回濠州州城,怕是要上面親自下來勘查。

此間亂平,可事兒還遠遠未了。

益都城中,陸謙接到淮南奏報,先就心頭大怒。一縣之中,內有警局、稅丁,外有各鄉鎮鄉兵壯勇,何以就被人這般打破?

自己建起的這般制度,莫不是紗窗薄紙,一捅就破?

龍顏震怒,自然有的人噤若寒蟬。許貫忠心中也自叫苦,此遭事乃‘大齊’開天辟地頭一遭,也無怪乎大王會這般動怒。自己那老鄉,這會怕是要愛尅了。

但許貫忠且以為,此時自長遠來看,對郭永卻未必是害。後者年紀尚少,便已經位居一省封疆之位,雖然離開了益都城,卻依舊光芒萬丈。然少年得志,未必是福也。如今受挫,也未必是壞。唯一叫許貫忠擔憂的便是,郭永受責後會否遷怒於李道。

李道屬於彰德系。黨內無黨,千奇百怪麽。原著上的梁山泊內都仍有大大小小的山頭,何況如今的陸齊?

以河北為例,最是耀眼的便是大名系,後者武有盧俊義,文有郭永、許貫忠,還有行蹤隱蔽的燕青,外加聞達,可以說是聲威赫赫。可彰德系也不同凡俗,後者明面上是僅有李道、姚政,外帶一個遊弋於邊緣的張清,後者也是彰德府人麽。但實則潛力最大的是嶽飛、王貴、徐慶三小,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嶽飛一人。

大王對嶽飛的喜愛與看重,早已經是不加遮掩。叫人心裏都起嘀咕,這嶽飛是大王心中的份量是不是都能越過一些軍中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