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水師請戰

如此僵持五七日,陸謙“坐視不管”。看著那楊溫、項元鎮、劉夢龍所部,沿運河進到了梁山泊東岸的中腰位置,彼處有個名字,喚作石溝鎮。那一艘艘戰船由此自運河駛入梁山水泊。

南路官軍水寨陸寨依靠著石溝鎮岸畔連日立下,三面將旗迎風招展,似乎唯恐梁山泊看不到一般。同時,兗南的兗、沂、密三地聯軍,始打兗州府治北上龔縣,卻要是在龔縣沿汶水進抵萊蕪。

汶水發於泰沂山脈,經萊蕪縣,就在靜封鎮轉向西南方,流經龔縣,再入鄆城,始進梁山泊。

那梁山泊退出兗北已經有段時日了,可萊蕪縣光景依舊無一絲好轉。

許是因為往日監額科斂過多,官吏場主貪鄙過甚,一遭被引爆,便是賊匪如麻。

梁山泊前不久耗費許多時日於兗北之地,還被走在地方官員嗤笑不知大勢,可現下裏他們就笑不出了。朝廷大軍正值用兵之際,萊蕪之亂卻是生生撤掉了東路軍的一條臂膀。

不然,這三地聯軍無論是匯入水泊東岸的項元鎮、楊溫、劉夢龍統帥的南路軍,還是直入鄆城,與馬政部會師,那都能發揮出作用。在剿除梁山泊的大戰上分潤下一絲的功勞。可現下卻要用於萊蕪平亂。彼處與梁山泊比來,如螢蟲之光與皓月爭輝。

只不過,於大局上這都是細枝末節,不當用。

陸謙於山寨中,就聽得各路探哨不停來報,那南路軍已經進到東岸中腰,距離梁山泊也只剩下七八十裏道路。高俅的纛旗倒是依舊不動,但其麾下各路兵馬卻都在向和蔡鎮進發。

還有那西北方的劉珍,與北路軍張開部已經連成一氣,再有東路的馬政,也提水陸兵從東平府進到了濟州的平陰,與鄆城也只隔著一個東阿縣。

“這高俅倒是真會算計。”陸謙看著梁山泊北路那一連串的官軍符號,都要笑出了聲來。

這北路防線是很薄弱的,可高俅還留三萬水陸精銳在梁山大寨的近在咫尺處,這樣一來便就多了一層保護。陸謙除非是不要梁山了,否則在留下足夠兵力守備梁山大寨的同時,要擊破官軍的北路兵馬,就顯得困難了。

同樣的道理,平陰的馬政部也是如此。

“如此看,山寨要得自在,就必須先擊破這處的三萬水陸軍了。”否則便如同腹心處頂著一把匕首,叫他怎麽動彈都不敢放肆用力。

聚義廳上,所有頭領都把目光看向水泊東路中腰位置的官軍營寨。當初就不止一人提議,沉船堵塞了那裏,只是被陸謙否決了。他認為沒必要。

他打心眼裏就不信所謂的十節度兵馬具精銳。整個中土,能叫他正眼相看的除了西軍,再無第二支軍隊。朝廷集結了十節度所練精兵,可不是從西北的西軍裏調來了十萬大軍,他怕個毛線。

要不是梁山泊水師早已成軍,且造船廠、儲料場【木材】就在水邊,不得有失。他都敢放十節度登岸,然後關門打狗。就如原著上那般做。

要知道,這梁山泊深處,茫茫蕩蕩,盡是蘆葦蒹葭,密密遮定港汊。於地利上,山寨是占盡上風的。把船只星星點點的埋伏在蘆葦蕩中,要打贏一場伏擊戰很困難嗎?

可是他有苦衷啊。陸謙他害怕,很害怕。這萬一蘆葦蕩裏點上把火,再有風吹來,梁山泊就要變成灰山堆了。

作為一種多年生植物,後世蘆葦的生長周期陸謙不知曉。他只知道現下季節裏,梁山泊外大片的蘆葦還是枯黃,要再等一個月時候,翠綠色的蘆葦蕩才會徹底取代眼下的金黃色。

陸謙也沒試過梁山泊連接天際的蘆葦蕩能否一把火給燒光,可他就是怕。他手下的梁山泊可沒有個原著上那般能呼風喚雨的入雲龍,萬一大戰中燒起一把火,他可找不來一場及時雨。

這休要怪他杞人憂天。實乃是縱火對梁山泊的危害太大,青嫩多汁的葦葉可是牲畜們十分喜愛的飼料,更給梁山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甚至他都害怕,這一場大火燒下,梁山泊還不僅僅是要變成灰山堆的下場,誰敢保證人畜都能無礙?

而火箭、火罐,恰恰是水戰離不開的兩件法寶。【就奇怪梁山三敗高俅的時候是在冬季,那蘆葦蕩該盡是枯黃的,極易燃燒的。幾支火箭下去,怕就能燃起一通大火。施老爺子是沒有想到麽?】

“大頭領,這南路軍三萬人多是精通水性之輩。楊溫所部依旁長江,項元鎮所部便臨著淮河。其麾下士卒多能上船作戰。”朱貴起身介紹起了這兩部兵馬,就諜報司這段時日的偵查可知,彼處兩節度使麾下戰兵,恐多是能陸戰亦通水戰。雖然劉夢龍部只一萬人,可一萬水軍與兩萬陸師的組合,與一萬水師跟兩萬海軍陸戰隊的組合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