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亂鬥

看王寅、關勝尚距三四十步,前者猛然一聲悶喝,一催坐下駿馬,揮槍直向關勝沖去!

與此同時,關勝雙腿一夾胯下寶駒,迎頭而上,手中青龍偃月不帶一絲微風冷冷向著王寅面門斬去。

“當。”

一聲金鐵交鳴,兩人心中都是一震。卻是具感到對方臂力超群。兩人一粘即走,二馬相錯時,關勝甩刀橫掃王寅,後者側身橫槍擋過,再勒馬回頭,手中鋼槍已是直刺關勝胸前。

“噌。”

又是一聲金鐵交響,關勝帶馬回身,手中青龍偃月架開鋼槍,反手劈向王寅頭頂……

十余回合,兩馬稍分,彼此不分勝負。

此刻徐寧與唐斌亦各自罷手,策馬一旁,為彼此戰將列陣。而東西兩陣上軍將頭領都是識貨之人,看到王關二將在短短時間中,或重若千鈞,或輕如飛燕的比鬥,無不大聲喝彩。

這一流人物比試,雙方互不留情,自然來的驚險。一個離頂門只隔分毫,另一個望心坎微爭半指。刀槍相對,迸萬道寒光;二將爭鋒,掀起一天殺氣。

陣上的人都是識得厲害的,短短十幾合是少,卻驚險紛呈,叫人無不看的心神恍恍。那不欺然的,兩軍頭目人物全都驅馬挨到了近處。

就見這片刻時間,三十回合已經轉瞬而過,王寅在江南少有遇到這般對手,是越殺越是興奮,關勝心中的驕傲也折去了大半。他往日自負武藝超群,且熟讀兵書,乃當世第一流人物。只是一時命乖,胸懷不得伸展罷了,卻不料這才剛出山,就撞得一這般強敵。

心中卻又有了一絲怒意,那手中偃月刀刀勢是越發的重了。只是王寅正殺的興起,關勝刀勢越強他反擊之力也就越高,可不是那巨浪裏的一支小帆船,被淹沒在刀勢的汪洋大海裏。而是一座挺立在大海驚濤中的礁石,任憑海濤如何拍打,我自巋然不動。

這般到了五十合上下,刀槍並在一起,關勝眼睛打望著王寅,眼神裏是掩不住的贊賞。

“關勝自詡武藝不俗,不想今日剛要施展威風,就碰上好漢。真一杆好鋼槍,端的不凡。願聞高姓大名?”

王寅也不著急,聽聞關勝這般說話,亦是笑說道:“果然是義勇武安王之後,刀法精湛,陸大頭領所言半分不差。”

“既然將軍要聞,那且就聽好了。某家姓王,單名寅字,江南歙州人士。”

關勝不曾想眼前之人竟然出身江南。“不想竟是江南豪傑?如何來保梁山泊,莫不是那陸賊於你有報答不盡的大恩大德?”

“這倒不曾有。”王寅效忠的是摩尼教,是方臘。那摩尼教是欠了陸謙一天大人情,卻也賺不到王寅的效忠。

關勝一聽大喜,他就說麽,真是投效陸謙的人,斷無稱呼他“陸大頭領”的道理?“既如此,閣下有這般的本領,手段高強,何必為陸謙宵小效力,不若投效朝廷,棄暗投明,亦能光宗耀祖,關勝願意項上人頭作保。”

這關勝竟是在戰場上臨陣招降王寅,這般話聽得他好不可笑。這關大刀連他是什麽樣人物都不探個明白,就來招降,豈不可笑?

“將軍差矣!目今皇帝昏昧,奸臣弄權,非親不用,非仇不談。奔之有何用?只去與昏君奸臣為門下犬馬走麽?何益天下蒼生?而梁山泊陸大頭領,仁德施恩,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聲名廣播天下。關將軍何不脫去枷鎖,揚祖上真英名,與陸大頭領一同匡扶正義,撫危救難?這方真好漢,真英雄。結恩義仁慈於萬千黎民心中,勝過那與佞臣奸黨為伍十倍。”

“呸!無才匹夫亦敢論天下大勢?豈不聞:既是忠義,必不做強盜;既是強盜,必不算忠義。爾荒誕言語,吾只當未聞!”關勝一聲怒罵,急打斷王寅話語,兩臂用力向前一推,將王寅的鋼槍推了開去,但自己的青龍偃月卻沒有攻出,反而收起護在胸前。接著說道:“陸謙名托大義,實是賊寇,閣下不可自誤。”

關勝與王寅具體說的甚話,陸謙沒有聽到。當想來不過是招降納叛,可是人王寅是誰?方臘的左膀右臂,摩尼教的大佬人物,豈是言語所能說動的?

如此一言不合,兩邊再鬥來,就更是勇猛驚險。陸謙亦不能穩坐釣魚台,召喚過魯智深。後者早就恐有疏失,心中鱉躁,得陸謙示意,當下便舞起禪杖,打馬飛出陣來,直取關勝。後方張仲熊見他兩個並一個,舞起鐵棍,便迎了上。

兩人武藝都是一個勢猛力重,與秦明、索超一般,不同於林沖的靈巧敏銳。那禪杖與鐵棍碰撞到一塊,只十幾個回合,張仲熊就已經力怯。

後面張清看到了,便挺槍躍馬,應援張仲熊。這邊李應、白欽迎了上。後者是那摩尼教中人,聽方天定介紹,乃是摩尼教大佬祖士遠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