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事情不是這麽算的(第2/3頁)

在這位穿越過來的崇禎皇帝看來,九千八百三十八兩?你他娘的在逗老子開心是不?

萬兩銀子,搞不好連給個窯姐兒贖身的錢都不夠。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人家老白寫的詩裏可是用了不知數這麽個關鍵詞來形容這些貨色們在窯姐兒身上花錢時候的大方。

在崇禎皇帝看來,人家老李家的那些個商人也好,還是儒家學者也好,節操怎麽的也得比大明的這些個貨色強點兒。

就算是一個尿性,那也都是不知數——反正花錢給窯姐兒舍得,給朕的時候就他娘的弄出來連一萬兩都不到的助餉銀子?

這是打發叫花子呢?還是寒磣誰呢?

反正崇禎皇帝不太高興。

而崇禎皇帝不高興的後果,估計別人誰也高興不起來。

禦史被派了出去,這是明面上的。暗中還有馬維骃也被派了出去。

不查別的,就查蘇州、松江、常州、鎮江四個地方的稅收情況。

老子還沒可著勁兒折騰你們呢,你們就先來這麽一出惡心朕?彼其娘之!是我崇禎皇帝拿不刀了,還是你們這些個混賬東西又開始飄了?

崇禎皇帝的這一手,直接就讓蘇、松、常、鎮四地的大商,還有某些沒有被清理幹凈的余孽們開始頭疼了。

以前不送銀子還好好的,這一送銀子反倒送出禍患來了,這事上哪兒說理去?

除了這一萬多兩銀子惡心人的事兒,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也讓崇禎皇帝覺得惡心。

也更加堅定了崇禎皇帝要把大明好好梳理一番的決心——尤其是江南,一個個的太飄了。

南京戶科給事中陳堯言疏陳:南京戶部設有新舊二廠。舊廠鑄錢搭放軍糧兼支官俸,新廠鑄錢起自泰昌元年,原動南本鼓鑄南錢,以佐舊廠之不足,一歲之間除軍糧商價外,仍以余利解助遼餉。

至天啟二年,始用北本改鑄北錢,乃鑄局在南而鑄本自北,事權不一、息微弊滋,故有停止之請。

然北鑄既停,南鑄宜復,安得一罷俱罷。果能設處鑄本數萬金,便可歲取倍稱之利,方今度支告詘,可以受益弘多,故請復新廠南鑄。

朝堂之上,崇禎皇帝拿著陳堯言的奏疏,臉上的冷筆怎麽看怎麽糝人。

直到把朝堂上的大臣們都笑的有些毛骨聳然之後,崇禎皇帝才淡淡的開口道:“陳堯言,字汝則。浙江永嘉縣人。治詩經。萬歷四十七年三甲二百六十五名進士,授行人,崇禎初授南京戶科給事中。

現在好好的戶科給事中不能好好當是吧?請復新廠南鑄?大明京師自在北京,何需南京錢廠鑄錢?

前漢之時,各藩各自鑄錢,其禍不遠,他陳堯言不知?

在朕看來,不是不知,而是其利不小,故做不知罷?

傳旨,陳堯言不忠王事,以公謀私,著下獄,一切功名優撫,盡奪之,以為後來者戒!”

朝堂上的大臣們誰也沒有想到崇禎皇帝這麽痛快的就撕破了臉皮,甚至於連議論一番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這也很符合崇禎皇帝一貫以來的形象——任性,不要臉。

等到怒火發泄完了之後,崇禎皇帝才幹脆的宣布了散朝,然後又把溫體仁和郭允厚還有張惟賢和崔呈秀給召進了宮中。

看著眼前的幾人,崇禎皇帝淡淡的開口道:“現在,說說建奴的事兒吧。朕在年前,就已經有意趁早解決掉建奴,只是諸多原因所致,一直未能成行。如今已經到了四月了,該解決的事兒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建奴的事兒,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張惟賢自然是盼著早點兒對建奴用兵,趁早解決掉算了——自己還有幾年好活?

搞不好連崇禎三年都有可能撐不過去,不趁著現在自己還活著把建奴給處理掉,難道還讓下一任的五軍都督府大都督撿了便宜?

張惟賢自認自己還是凡夫俗子一個,人的七情六欲樣樣俱全,名之一字,最難堪破。

但是溫體仁和郭允厚卻不這麽想了。

現在解決建奴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從某些方面來說,自從崇禎皇帝登基之後,或者說天啟皇帝登基之後的幾年裏,大明天災一直不斷。

如果說按照天人感應的那一套來講的話,那自然是皇帝失德,以致於上天震怒。

但是上天震怒了又能怎麽辦呢?天子,老天爺的兒子嘛,自然是舍不得直接一個雷給劈死的。

那就災下一些天災給皇帝找找樂子,警告丫的別太浪。

比如蝗災,地龍翻身,水澇,大旱,瘟疫,反正只要是天災,不是人為的,都能往這上面靠上一靠。

這一招在天啟年間其實還是好使的,因為天啟皇帝還要點兒臉。

但是崇禎皇帝什麽時候要過臉?不要臉才是主旋律——什麽玩意?天災?肯定是有哪個不法的臣子背著朕胡來,以致於上蒼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