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第2/2頁)

商瀾無語,說道:“我可謝謝你了,回不回六扇門無所謂,別叫我懶妹子就成。”

老王跑的快,賊兮兮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那不是方便嘛。”

……

劉、吳二人都是酒包,喝上酒就停不下來。

商瀾一時沒想好要不要接著幹,便也隨他們去了,幾個人一直喝到下午未時過半,才結束了這頓飯。

謝熙酒量不好,醉得厲害,跟老劉和老吳一起走了。

商瀾是海量,但她是女子,不好在外面跟男人喝酒,因此滴酒未沾,便獨自往花間樓去了。

這麽大的案子,她很好奇,還是想試試。

花間樓是京城最出名的妓館之一,往來的都是有錢人。

商瀾站在花間樓樓下,扯了扯發皺的府綢長衫,挺起胸膛,照直朝大門口走了過去。

蕭復下了馬車,看著她的背影說道:“以她的資歷,花媽媽未必給面子。”

王力道:“如果大人允許,卑職想去幫她說和說和。”

蕭復冷笑著看了王力一眼。

王力一縮脖子,趕緊退了一步。

商瀾一進門就被龜公攔下來了。

那龜公瞄了她鼓脹的胸部一眼,說道:“花間樓不是小倌館,請姑娘移步鳳求凰。”鳳求凰是小倌館,也在這附近。

商瀾背著手,“我是六扇門的捕頭,來此是為了飛花令的案子。”

“女捕頭?”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子款步走了過來,“麗娘一案,有六扇門的老劉和老吳在查,你有腰牌嗎?”

商瀾沒有腰牌,祁勁松那狗官沒給她。

她說道:“腰牌沒帶,但祁大人把案子交給我了,以後由我跟花間樓打交道。”

老鴇子拒絕得很幹脆,“沒腰牌誰認得你是誰?下次帶著腰牌來……喲,蕭大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她扔下商瀾,花蝴蝶似的奔了過去。

商瀾轉身,見果然又是蕭復,便道:“蕭大人,我今天上午回了六扇門,而且剛才在味豐齋你也看見了,還請大人幫卑職解釋一下。”

老鴇子見她認識蕭復,嚇了一跳,“喲,奴家有眼不識……”

“不認識。”蕭復冷著臉打斷老鴇子,與商瀾擦肩而過。

這什麽人啊。

商瀾目瞪口呆地看著蕭復的背影。

老王擠眉弄眼地扔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匆跟上去了。

商瀾深吸一口氣,纖長的食指點了點攔在前面的龜公,說道:“行,我這就去取腰牌,但要耽誤了破案,我唯你是問。”

那龜公縮縮脖子,回頭看看老鴇子,遲疑片刻,到底甩下一個“等著”去找老鴇子了。

盞茶的功夫後,那龜公陪著商瀾去了死者住的小院。

院子不大,只有一間正房,院子丈余長,鋪了青磚,墻角處栽了棵梨樹,已然果實累累。

死者住在東次間,屋裏陳設著一整套的酸枝木家具,地上有地衣,床上、窗簾、墊子都是絲綢所制,色彩秾麗。

商瀾進屋後,站在門口看了看布局,問道:“丟東西了嗎?”

“沒丟,什麽都沒丟,這屋裏值錢的東西都被花媽媽拿走了。”龜公說道。

商瀾抹了一把八仙桌,上面幹幹凈凈。

龜公又道:“這屋子天天有人收拾,等過了七七就有其他姑娘搬進來了。”

有人收拾,就說明沒有指紋。

商瀾繞過屏風,進了內室。

架子床不大,不足一丈半。

龜公說,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枕頭上,還蓋了被子,像睡著了一樣。

婢女端著湯藥進來,想叫她起床喝藥卻發現人死了,嚇得不輕,大病了一場,到現在也沒好利索。

被子是好的,但死者身下的褥子被踹壞了。

這說明兇手是在床上下的手。

商瀾問道:“麗娘會在這間屋子裏接客嗎?她的恩客多嗎?”

龜公道:“偶爾。她是花間樓的頭牌,常客二十幾個,大多來過這裏,劉捕頭和吳捕頭有他們的名字。”

商瀾點點頭,老劉他們查過了,沒找到突破口。

從小院出來,她去旁邊的小門看了看。

門是帶門樓的小黑門,不具備出入自由的特點。

兇手想進來,必然要趁著守門的龜公不在。出去時好辦,如果後面走不了,冒險從前門出去也可。

龜公說,麗娘出事後,花媽媽也盤問過守門的老家夥,他那天過生辰,傍晚時喝了酒,天一黑就睡著了,直到人死了才醒。

商瀾把整個花間樓走了一遍,要來紙筆,連同此間前後街畫了幅詳細的草圖,這才告辭,出了妓館。

她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進了蕭復所在的包間。

蕭復睜開眼,讓琵琶停了下來。

進來的人稟報道:“大人,商捕頭回去了,除畫了張圖,就是到處走走問問,其他的什麽都沒幹。”

蕭復勾起一側唇角,忽地笑了一聲,“她是天真呢,還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