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閻錫山加入國民革命軍(第4/8頁)

奉張自獲悉晉閻參加革命軍討奉後,就積極布置一切,並召京外各將領入京,張宗昌2日晚由濟到京,韓麟春、楊宇霆3日晨先後由奉趕到,連開兩次通宵會議,對軍事方針大體決定:(一)津浦線由第一方面軍扼要防守,暫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宗旨。(二)閻錫山此次反奉,系以馮玉祥為後援,此路最為重要,二七兩方面軍,應依照原定步驟,努力向汴鄭發展,以斷馮、閻之聯絡。此路副總指揮,仍以張宗昌、褚玉璞分別擔任。(三)閻錫山因奉主力軍在京漢線,故對京綏路猛攻,意在分散兵力。其實閻之目的,仍重在京漢線,此線由張學良、韓麟春擔任指揮,先取守勢。(四)京綏路方面決定由張作相、湯玉麟分擔正副指揮,一切照原定計劃進行,亦應先取守勢。10月4日晨張作相赴京綏,張宗昌返濟南,張學良、韓麟春率八大處人員往保定,又令吳俊升為東三省邊防總司令暫駐奉天,仍兼黑省督辦原職,事實上代行東三省保安總司令職權,奉軍全部入關,由吳直轄部隊任奉天守備,以固省防。奉方認為晉省實力不多,接濟困難,利在速戰,故主張退至險要地點,嚴陣固守,以待晉軍之疲。同時張家口非可守之地,決計放棄,集中實力於康莊、懷來、居庸、南口。京漢則分定州、高碑店兩路固守,待時而擊。

晉軍討奉的戰略,則已一變北方向來正面激戰之老法,而多采旁擊截攻之方,其最得意之便衣隊,在京綏,京漢沿線時有出沒。晉軍進兵共分五路,第一路即系向張家口,而在柴溝堡激戰。第二路由天鎮向東南趨宣化。第三路由蔚縣襲南口之後,意在附南口之背,俾京綏正面之晉軍,可少犧牲。但奉軍當局,亦已偵知,對此路甚為留意。第四路為石家莊,即在正定與奉軍十五軍激戰。第五路在石家莊以南,沿京漢線,預備牽制大名之直魯軍。

晉奉兩軍在京綏、京漢兩路實力,至少均在10萬以上。

開戰前奉、晉防軍之分配情形大致如下:

(一)京綏線奉軍以高維嶽之第九軍為主力,轄三師一騎兵旅。第十六師郭希鵬駐豐鎮,第十九師孫德荃駐張家口,第二十二師竇聯芳駐張家口,察區騎兵旅董懷清駐集寧縣。此外駐宣化懷來一帶者,為湯玉麟之十二軍,熱河後防,則為熱軍一部及於花山第八師等。晉軍以商震為晉綏軍左路總指揮,所有駐大同之第十四師李服膺,第十師李生達,駐包頭第九師吳漢華,第五師王靖國,駐綏遠之第一師李培基,駐歸化之第三師楊士元,及譚慶林之騎兵等皆歸統率。奉軍以原防軍兵力較單,業調涿州淶水昌縣等處之吉軍約2萬人,赴宣化懷來增防。北京之孫旭昌師及鄒作華炮兵一部,亦奉令開往西北增援。

(二)京漢線奉軍大部皆屬於三、四方面軍團,轄軍六,每軍人數或三旅或三師不等。十五軍汲金純駐最前線正定,共有楊德生、白文林、鮑毓麟三旅。十六七聯合軍軍長胡毓坤、榮臻駐定州,十四師秦永義、十九師李樹林、二十師丁喜春、二十七師應振復、二十八師孫兆印、分駐定州、新樂一帶。第八師萬福麟,轄李振唐、趙有兩師,及馬占山之騎兵師駐保定。第十軍王樹常、十師劉輔庭、二十四師韓光第、二十六師楊正治,皆駐保定。二十九軍戢翼翹,師長富占奎、黃師嶽、何桂國,駐高陳、河間、任邱。此外十一軍劉偉部,轄蘇炳文、李萬斛、安錫嘏三師,原駐津浦北段,近亦奉調一部開京漢助防。保定以北之吉黑軍,共約2萬余人,駐守高碑店。除一部赴京綏外,余仍留原防。晉軍在石家莊者,以徐永昌部為主力,孫楚部擔任前鋒。

當奉、晉兩軍開火後,張作霖、閻錫山還有最後的往來電,閻電雲:

“北京張雨帥鑒:奉晉夙敦和好,不幸以兵戎相見,實違初心。在我公固不免有所誤會。在錫山實出於情不得已。鞭弭周旋,三舍莫避。膏血原野,言之疚心。方今革故鼎新,全國一致,民意所趨,順應為宜,苟有解決途徑,仍當開誠相與。錫山本無窮兵之心,我公夙有擇善之意,特布巽忱,佇候明教。閻錫山叩。歌申。印。”

張作霖亦有復閻錫山電:

“太原閻百帥鑒,歌申電悉,五原克敵,我讓綏區。石莊阻兵,我退正定。為顧全和好計,為北方大局計,退避威棱,豈止三舍。柴溝之役,釁自誰啟?我軍稍事抵禦,即退張垣,其為對晉並未設防,亦可概見。此已往之事實,難掩中外人耳目者,自問坦白公誠,無不可告人之事,是非具在,誤會何來。今既相見以兵,成敗利鈍,惟力是視。惟最後一言必須為公盡忠告者,認敵作友,與虎謀皮,敗固無幸,勝豈相容?至功首罪魁自有定論。我輩作事,宜光明磊落,爭千古不爭一時,爭曲直不爭意氣。解決之途,聽公自擇!不違之復,惟公察焉。特布區區。即候明教。張作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