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閻錫山加入國民革命軍(第2/8頁)

晉北鎮守使趙戴文

晉南鎮守使張培梅

晉軍的編制微近奉軍,其軍隊組織和調動都非常秘密,閻錫山的統禦術自有一套,保密防諜工作都做得很好,所以他能保持山西一省的完整。

晉軍攻占柴溝堡時,張學良、張作相正在京漢線檢閱軍隊,接到報告即於9月29日先後返北京。張作霖亦立即電召楊宇霆、韓麟春、張宗昌等入京會商。奉方在9月中旬本擬派與閻較接近之葛光庭赴晉接洽,晉軍發動後,葛不果行,遂在京與尹扶一等聯名電閻,促請避免奉、晉戰爭,閻復艷電,尚存模糊之語氣雲:

“尹仲雅(即扶一)兄鑒:接儉電後,即復艷一電:計已達到,關於誤阻奉方官兵前進一事,已嚴責大同駐軍切查。頃據復稱,此次誤會非出我方之自動,除另令阻止外,特聞。山。艷二。”

尹等接電後隨即擬復電雲:

“艷一電未收到,艷二電敬悉一是。頃謁張雨帥喬梓,亦稱奉晉歷共患難,萬不能因一時之誤會致生破綻。愛國愛民之忱,溢於言表,殊為可感。於司令此次檢閱軍隊,實系預定計劃,並有冊籍可查。北方大局安危,系於奉晉兩方,無端破壞,我帥諒不忍為。尚望轉令前方,慎重動作,靜候調處,並希速復。尹扶一、葛光庭叩陷。”

此電未能發出,因京晉間電訊已告中斷。晉綏駐北京代表南桂馨、薄永濟、李慶芳、潘蓮如、張漢章等皆於27、28兩日秘密出京。

自國民革命軍北伐叠傳勝利後,北方問題奉晉能否合作關鍵極為重要,奉晉之間雖有信使長川往來,但閻錫山對奉終存畏懼,奉張對晉閻亦有懷疑。當晉方獲悉奉軍大員張作相、張學良、於珍、趙倜等分路檢閱軍隊,即認為有圖晉之意,加上晉方所買軍用品在天津被扣,京綏路款停止發付,奉方且亟亟索還石家莊,這些是晉方發動軍事行動的近因。至於遠因則當7月中旬,國民政府曾下令命馮玉祥攻山東,閻錫山攻河北,閻、馮奉命並沒有行動,因為他們各有不能作戰之原因。如馮玉祥對靳雲鶚不能控制,又還未予以解決,倘馮有所動作,靳在其後發動,馮豈不是進退失據,而馮和唐生智關系也不好,馮既然自身立足未穩,焉有余力向外。而閻、馮之間隔閡頗深,閻對馮完全沒有信心,既怕他,又厭他,認為馮在河南不肯出擊山東是有意取巧。而馮玉祥也認為閻錫山取巧,向來坐收漁人之利,並且對奉軍沒有作戰的決心,當奉軍由河南退河北時,正是晉軍截擊奉軍的大好時機,在那個時候閻都不肯幹,則是證明閻完全沒有對奉作戰的決心。雙方相互狐疑。迨至7月末,奉、晉妥協的傳說頗盛,時馮的代表亦長駐太原,某日馮的代表到了大同商震防區,適逢商震在檢閱軍隊,馮的代表亦獲機參加,商震閱軍時曾問士兵:“你們服從何人?”答:“商總指揮。”商再問:“除了我還服從誰?”答:“閻總司令。”商再問:“你們是什麽軍隊?”答:“國民政府之軍隊。”商又問:“你們的敵人為誰?”答:“張作霖。”馮的代表親眼見,親耳聽,大為滿意,以此報告馮,馮對閻的疑慮於是大為減少,閻、馮之間隔閡為之消除不少。雙方陸續互派要員說明各自困難,因此增加不少諒解,馮支持閻攻奉,而閻亦因有馮助才敢攻奉。

閻錫山參加國民革命,誓師討奉的電文,是由山西駐南京代表劉樸誠於16年9月30日出席南京特委會報告山西情況時宣布,所以南京、上海的報紙均於10月1日披露,電雲:

“革命本不得已之舉,是以本總司令,雖師發在途,猶不惜委曲婉轉,與張作霖周旋。原冀其有所悟悔,以期和平解決。乃半載以來,屢與開誠相商,終見固拒。近更龐然自大,盤踞北京,不謀與民合作,只求一己尊榮。且日肆以武力壓迫國人。既無悔禍之心,何有改善之望。我師旅久滯於途而士怨,車輛常留軍中而田荒,既忍無可忍,又望無可望,茲不得已,隨諸同志之後,誓師北伐,以掃除三民主義之障礙,以達救國救民之目的。今與諸將士約:行軍所至,必須不擾民。與敵相遇,必須不怕死。怕死者殺不赦,擾民者殺不赦。更與將官約:痛除地盤思想,省政由省人解決,國事由國人解決,以奠國基。尤願國人以公平內政,圖全民之協進。以改善外交,謀國際之平等。國事甚大,治理甚難,勿輕易,勿憤激,當憂深思遠,慎重將事。敬為此誓!閻錫山。艷。”

閻錫山不是一個輕舉妄動的人,如果沒有周全的部署,他是不會輕於孤注一擲的。他在7月間即暗中策劃,並且和奉方虛與委蛇。他的重心是從整頓軍隊入手,而整軍工作以健全下級軍官最為重要。因此曾在南方秘密網羅黃埔軍校的學生到山西服務,從7月到9月,黃埔同學陸續至山西的,傳聞已達兩三千人,晉軍中的排、連、營長多數都是黃埔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