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八、吳佩孚揮淚離鄭州(第3/5頁)

張作霖為了奉軍入豫,並有一電直接給吳佩孚,電雲:

“鄭州吳玉帥勛鑒,效密。自武漢不守,贛閩繼陷。馨帥力竭請援,約定敝軍,進兵京漢,以取犄角之勢。弟曾再三奉商,均承復電,定期進取。弟以尊重我兄意旨,希望貴部整旅反攻,是以兵至直南,劃河為守。乃時閱半年,未進一步。反攻希望,完全斷絕。長此遷延,敵方坐大。北方大局,何堪設想。而陷敵各省人民之淪於水深火熱,呻吟痛苦,宛轉呼號者,不知凡幾?疊據湘鄂皖豫士紳文電籲懇早發大兵,其情殷切,聲淚俱下。弟既承公推之雅,負專征之責,坐視不救,何以對民?會師爽期,何以對友?大亂不平,何以對國?再不自決,行將噬臍。是以簡飭師徒,渡河南進,取道京漢,攻取武漢。貴部將士,但與我輩宗旨相同者,一切地位名義悉仍其舊,並望互相援助,切勿誤會。尚希分別飭知。至地盤問題,敝軍援綏援蘇,事成拱手相讓,此物此志,當可大白。明達如兄,當能亮察,學良等到豫後,如得清暇,尚望到京一行,共商策劃。至盼!張作霖。庚。”

吳佩孚曾有一蒸電復張,請奉軍緩進,原電雲:

“張雨帥勛鑒:密。庚佳兩電敬悉,貴軍此次渡河南進,事前並承賜電通知,共商辦法。敝部雖謹戒避讓,冀免誤會,仍不免惶惑驚疑,愚兄雖能諒弟苦心,而實難於應付。數月以來,貴軍當持經豫入鄂之議,而敝部屯駐京漢線者十余萬,道路之騰挪甚難,戰線之分配不易,故尊意雖堅決,此間竟無術贊同。內部因而自行整頓部眾,費時數月,糜餉不貲,想亦吾弟所深知也。蓋此間各軍,分子復雜,非簡單命令所能處理。一切命令,不與事實相調劑,則不易施行。若可簡單行之,則本軍早到武漢矣。今貴軍南來,愚兄無法可以簡單命令,使敝部趨於一致,實感困難。地盤雖不足論,而各軍實為生命所依,縱令吾弟兄能開誠相許,而無時間以資調處,自不能相安無事。若只以威力行之,恐貴軍救鄂未及,糜豫先成。討赤未遑,絕友先見,造成鷸蚌,以待漁人,大局更不堪設想,吾弟兄同心討赤,一載有半,豈可一著不慎,隳敗前功。此愚兄所不能不懇切相商者也。現仍盼吾弟速令貴軍停止前進,以便從長計定作戰辦法。畢黻廷兄想已到京,尊所有計劃,無妨詳細妥商也。特布腹心,啟乞鑒察,吳佩孚。

蒸戍。印。”

張作霖接吳佩孚電同時接到靳雲鶚電,當於16年2月18日復吳一電,勸吳不要袒靳。電雲:

“鄭州吳玉帥勛鑒,效密。筱電敬悉。我輩宗旨相符,一年以來,無一事不尊重我兄意見,本合作之精神,期始終之貫徹。自陽夏失守。貴軍節節北退,變化之速,全國駭愕。我兄既卻敝軍之援,又無切實反攻之力。弟為顧全合作及信義起見,叠陳意見,以冀我兄有所覺悟,予以容納。不圖信使往還,函電紛達,時逾半載,迄無解決之方。浙已不守,滬埠吃緊,馨遠叠電催進,人民責言備至,若再因循坐誤,勢非個個擊破,全國淪胥不止。熟籌審察,非進兵不能討赤,非入豫不能進兵。默察趨勢,實屬忍無可忍,緩無可緩。此次毅然進駐豫省,不得不抱最後之決心,師已出發,萬無中途停進之理。敝軍之一舉一動,悉秉弟之命令而行,斷無部下自由行動之事。靳雲鶚從前二三其德,早在洞鑒之中。陽夏之役,忍令我兄失敗坐視不救,且有危害之舉動。今則公然抗拒義師,旗幟顯然,以前之種種行為,今已證實。我兄又何必庇此不忠不義之部屬乎?似我兄所處環境,及委曲苦心,亦所深知。如有通力合作分路擔任之計策,弟亦極願受教且擬隨時援助。此心此志,可質天日。幸兄鑒察之!張作霖。巧。印。”

由於奉軍大舉入豫,曹錕在鄭州打算重樹直系聲威的計劃遂告落空,因此於16年2月11日由鄭返津。

奉軍出動入豫後,即由京漢、隴海兩路向鄭州進發,全部軍務共5萬人,前鋒由榮臻率領,入豫奉軍悉歸於珍指揮。

奉軍集中黃河北岸,張學良和於珍於13日由濟南遄返北京,在順承王府由奉張召集軍事會議,結果一致主張不理吳佩孚態度,於2月15日前鋒實行渡河。

吳佩孚坐困鄭州,南北兩面受敵,他的部隊不和他同心同德是他的致命傷,豫中將領對奉軍入豫態度亦不一致,豫東鎮守使郭振才通電歡迎願聽指揮,奉方並委宋振檀為安國軍毅軍總司令。寇英傑對奉魯早有拉攏;豫南的田維勤和魏益三則表示擁吳,魏益三原是奉軍,因隨郭松齡倒戈,所以無面目再投效奉軍。因此奉軍入豫將以全力對付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