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吳拒馮系投靠(第4/5頁)

附呈段手折:

“竊以四月九日變起非常,前警衛總司令鹿鐘麟,稱兵犯上,罪不容辭。現雖免其本兼各職,率師退去,紀綱具在,自應按法以繩。惟一年以來,京師治安,鹿鐘麟始終維持,不無功勞足錄。我執政豁達大度,靡所不容,擬懇寬其既往,免予深咎。是否有當?出自逾格鴻慈,無任惶恐待命之至。謹呈臨時執政!”

4月17日賈德耀致馮玉祥電雲:

“十萬火急,庫倫探投馮上將軍煥章弟賜鑒:自審輇材,難勝钜任,受命危難,實秉尊旨。月余以來,險阻備嘗,勉力支持,萬不獲已。所以然者,執政知遇之雅,吾弟督責之殷。苟利國家,寧惜頂踵。不意四月九日變起非常,事前既無所聞,臨時又無法補救。虎兕出柙,龜玉毀櫝,焉用彼相,良用咎心。我公平日主張,所以擁護執政者甚至。德耀之敢於任事,亦即在此。喋血都門,倒戈內向。此等舉動,明知決非尊旨,是以不敢隨聲附和,更背初衷,此中委曲,當荷鑒諒。今西北各軍全師以去,奉直軍隊亦未入京,以後政治應如何改善之處,自應聽之全國賢豪。惟德耀個人經此變故,外慚清議,內疚神明,已呈懇執政準予辭職。特將經過情形奉達左右。貴軍雖退南口,實力甚充,此次樹敵太多,各方應戰,以平日訓練之精,故能支持如是之久,紀律功績,有口皆譽。此後分駐西北,正可廣辟利源,精煉勁旅,撫此大地,永備於城。一時政治之得失,本不足計較也。素承推置,敢布腹心,佇候明教,無任企禱。兄賈德耀叩。”

段祺瑞復出後,能不能存在端在討馮諸軍對段的態度,因此,段於4月17日分電張作霖、吳佩孚、閻錫山、孫傳芳等,電雲:

“祺瑞自前歲出膺艱钜,原冀內維國本,外應潮流。民國前途,期於鞏固。乃一年以來,事與願違,心力具瘁。能忍辱而不能負重,欲撒手而無以卸肩。進既招尤,退亦懼禍。回心九轉,如墜深淵。自九日事變發生,綱紀淩夷,肝腸尤裂。德薄至此,更復何言。弟等均系患難至交,論公為國家幹城,論私為祺瑞手足。紀綱應如何整飭?大局應如何奠定?公忠體國,不乏嘉猷。詢謀僉同,必能善後。祺瑞以遲暮之年,既無希冀,復無成見,區區此心,諒獲鑒察。祺瑞筱。”

這通電報段希望能得各方復電,俾有商量余地,19日張作霖有復電雲:

“段芝老鈞鑒:筱電敬悉。法律政治問題,自有海內名流公同討論,霖本軍人,早經宣言不問政局。敬復。”

張作霖這通復電既不稱執政,又顧左右而言它,對段是一個很重的打擊,然而更重的則是吳佩孚方面。吳根本對段的筱電不作答復,但卻有巧電給唐之道和他的所屬的三個旅長,要拿辦安福黨人,監視段祺瑞,同時以王懷慶為京師警備總司令,吳電全文如下:

“北京唐之道師長、王、李、武三旅長鑒:……頃據路透社電,段氏又因馮賊遠去,恢復執政。又據探報,借尊銜通電擁段者,系曾毓雋所為各等語。該安福黨禍國至此,尚敢橫行都下,望從速將安福黨人拘捕,並監視段氏,以便依法控其賣國諸罪。至於京師治安,已電王懋帥從速入京維持。所有保護京城軍隊,除調毅軍張愷臣旅就近聽調外,所有貴部統歸懋帥指揮調遣。應即以王懋帥為京師警備總司令,請即速電迎懋帥入京為要。除電雨帥、懋帥、撫帥及張、李、靳、王、田各司令外,特達。吳佩孚。巧。”

19日下午5時,段祺瑞在私邸召開會議,根據各方情況,已無法戀棧,遂決心下野。6時段攜眷偕安福系要員赴東交民巷暫駐。曾毓雋、吳光新、梁鴻志於19晚自天津赴北京迎段,段乃於20日下午1時半偕眷及吳光新、姚震、姚國楨、曾毓雋、梁鴻志、龔心湛、許世英、段宏綱、張樹元、章士釗、曲同豐等乘專車赴津,段在行前發布三道命令:

(一)國務總理兼陸軍總長賈德耀呈請辭職照準。

(二)特任胡維德署國務總理。

(三)本執政茲已決定引退,自即日起著由國務院攝行臨時執政權,此令。

同時發出下野通電雲:

“祺瑞忝居執政,一載有余,時局愈紛,心力交瘁。自經本月九日之變,內疚尤深。茲決定引退,已於本日下令將政權交付內閣暫維現狀。謹布悃忱,諸維公鑒。”

張作霖在國民軍宣布投靠吳佩孚的時候,捏了一把汗,他自郭松齡之變後,元氣已傷,擔心吳佩孚真的和馮軍聯合討奉。可是吳態度光明磊落,對馮軍不假辭色,因此使奉張印象更深。他有急電給吳雲:“鹿等施其挑撥伎倆,我輩一切舉動無不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