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吳佩孚衡陽撤軍(第3/3頁)

6月15日,吳佩孚偕同三個混成旅的旅長到了保定,同時江蘇、奉天等省代表也都到保定來參加曹錕所召集的保定軍事會議,這是一次秘密的,卻是極重要的軍事會議。

段祺瑞方面自然也積極布置,他密令駐守濟南的邊防軍第二師師長馬良作好動員準備,俟機北向進攻德州,或者西向側擊鄭州。為了準備打仗,皖系積極籌措戰費,由安福系的交通總長曾毓雋,以京綏路為抵押,向日本借款500萬元作為戰費,日本方面本已考慮答應,因為在中國內爭上,日本是傾向皖系的,著名的親日派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都是皖系,日本當然希望皖系得勢。可是這個時候,日本已不能像歐戰期間那麽方便,可以在亞洲尤其是中國為所欲為,因為美英已經聯合起來在中國問題上采取強硬的立場,對日本采取監視態度,不讓日本獨占中國利益。因此日本的一舉一動都有美英在扯後腿。所以皖系以京綏路向日本押借500萬元,由於美英兩國出面幹涉就只好作罷。

這時候,皖系無論在外交上、財政上、或是作戰的戰略地位上,都處於十分不利的地位。最大的兩個因素成為皖系的致命傷,一個是主張內戰,發動南北戰爭,在全國人心盼望和平統一的時候,內戰是不得人同情的。一個是親日,當時全國人心都痛恨日本侵略,得寸進尺,尤其在歐戰期間乘火打劫,企圖獨吞山東,所以凡屬中國人莫不反日,皖系獨倚親日為外交奧援,更是大失人心。

至於在軍事布置上,皖系也居於不利的地位,駐防洛陽的西北邊防軍,處於鄭州直軍與潼關奉軍之間,駐防信陽的皖軍吳光新部,也是處於河南、湖北兩省直軍夾擊態勢中,而在廊房的西北邊防軍,也在奉軍監視之下。

將領方面,皖系的徐樹錚成為群矢之的,可以說段祺瑞因為信賴徐樹錚一個,而導致直奉兩系聯合抗皖。張敬堯禍湘,馬良殘殺抗日的愛國分子,傅良佐、吳光新都非將才,倪嗣沖則在重病中,段芝貴只是袁世凱的寵兒,經不起考驗,上不了戰場。皖系的將領簡直拿不出一個人物,數來數去還是只有徐樹錚像樣,所以段祺瑞在重要關頭便離不開小徐。

局勢一天比一天緊張。6月16日曹錕電請解除川、粵、湘、贛四省經略使。

6月17日徐樹錚由庫倫返抵北京,暫時放棄他“西北王”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