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舉族南歸

中醫會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四字真言,對此,蕭逸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方法。

第一:望,身為一名射雕手,蕭逸的眼力一向很毒的,一眼望去,右校王李雲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但身體卻依舊強壯過人,胸臂上的肌肉一點也沒有塌陷,把衣服撐的鼓鼓的,腰腹上更是一絲贅肉也沒有,手臂上青筋凸起,虎口和指肚上帶有厚厚的老繭,毫不懷疑,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依然保持著極佳的身體狀態,隨時可以跨上戰馬,拉動硬弓,帶著麾下健兒征戰沙場。

第二:聞,鼻子也很重要,因為通過嗅覺也可以獲得很多的情報,常年臥病在床的人,因為很少活動,不見陽光,所以身體周圍會散發出一種黴爛的味道,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病榻味。

但蕭逸鼻子裏聞到的卻是青草的芳香,那是經常在野外縱馬馳騁的人身上才會有的味道;還有植物油的味道,看來這位躺在病榻上老人家沒事還喜歡擦拭兵器和盔甲,那可不是一件輕松的工作,當兵的都知道,為了防止甲胄生銹,必須時時的保養,每次都要用最好的細麻布,沾上植物油,一點一點細細的打磨,必須讓油脂滲進去才行,不能有任何的遺漏,這就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很好的體力才行,就是蕭逸自己擦一次甲胄至少也要用上兩個時辰,至於保養武器,那就更花功夫了;最重要的是這位老人家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有野獸的,也有人的……

第三:問,這一點被蕭逸直接忽略了,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問話的,還是回答的,嘴裏肯定都是沒有一句實話,實話實說的人在這片草原上是無法生存的,既然說出來的也是假話,又何必費那個功夫呢!

其實通過以上三項,蕭逸就可以斷定,這位右校王大人身體根本就沒病,以他老人家的強健勁,就是再活個二十年都不成問題的,既然沒病還要找醫師來切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沒病裝病,或者說是心病!

為了弄清這位老人家到底得了什麽心病,蕭逸決定用處最後一項:切,就是把脈,通過脈搏的跳動來了解病人身體的情況,這個辦法最直觀,也必須要和病人有身體接觸,不過蕭逸切脈的方法與別人大大的不同,別的醫師都是用三根手指切脈,而他用五根。

“碰!”蕭逸的手指比較細長,骨節也不寬大,有點像女人的手,摸起來綿綿的,但就是這樣的一只手,五指合攏卻力有千鈞,就像五根鐵條一樣將‘右校王’李雲的手腕給牢牢抓住了,“老人家的脈搏很亂啊,似乎有很多心事纏頭一般,這裏人多吵鬧,還是讓無關的人都出去吧,在下也好給您細細的診脈如何?”

“好,好小子,所言極是,老夫真是小看你的本事了!”手腕剛一被抓,‘右校王’李雲就是渾身一震,似乎想要奮力起身,但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昏昏欲睡的眼睛也猛然睜開了,目光在蕭逸身上不停的上下打量,有吃驚,有懊惱,甚至還有一些贊賞,“所有人都退出去,不要打擾了小神醫切脈,李勇,你也出去,到外面好生守護,不得有絲毫的懈怠,明白嗎?”

“諾!”雖然心有疑惑,但軍令大如山,帳中的一眾侍衛還是都退了出去;連兩名貼身侍女也都出去了,趙嫣然則很自覺的站到帳門處,當起了看門把風的角色。

大帳中一下子就清靜下來,只剩下蕭逸,李雲在哪相視而笑,一老一少,笑的都有點奸詐,就像兩只狐狸在鬥法,看看誰的道行更高深。

剛才手腕一被抓住,‘右校王’李雲就感覺到不對了,那絕不是一名醫師該有的手,雖然手掌修長俊美,卻孔武有力,幾個特別地方的老繭厚重的很,對此李雲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常年彎弓射箭留下的痕跡,他的手上也有;一個醫師是不可能常年拿著弓箭的,所以眼前這名少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可惜,為時已晚,蕭逸已經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這也是‘右校王’李雲在驚慌之後沒有當場反抗的原因,通過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就知道,神力驚人啊,如果這個少年想要殺他,根本就用不到兵刃,只須一擊足矣!

“少年郎,你很有本事,連老夫這雙眼睛都沒看出破綻來,真是老眼昏花了,說吧,你想要什麽?成箱的金銀?整山坡的牛羊?還是成群的美女?老夫的部落雖然窮困了一些,但這點東西還是拿的出來的,你盡管獅子大開口吧!”右校王李雲很幹脆,輸了就輸了,當下提出各種條件,在草原上部落之間征戰,是可以用財物贖回俘虜的,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呵呵,金銀財寶饑不能食,寒不能衣,要之何用;牛羊滿山,小子我一頓頂多也就吃一條羊腿而已,至於美女嗎,我已經有了,那可是你們草原上的一盞明燈啊!”伸手指了指站在帳門處的‘嫣然郡主’,蕭逸一張小臉笑的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