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稱帝開唐(第2/6頁)

“聽說了,據說死得好慘呢!”

“是啊,好像是讓宇文化及大卸八塊了吧?”

“嗯,好像是,而且他的幾個兒子也都被殺死了。”

“他要是早點把皇位讓出去,說不定也就不會死了。”

“是啊,是啊,沒有能力就趁早下台!”

設想你要是楊侑,如果聽到這樣的話,會是什麽感受?別說是十二歲的小孩子,就是我這樣的成年人也會心裏發毛。

宇文化及可以殺死我爺爺,為什麽李淵就不能殺死我?楊侑頓時感到心灰意冷,就像一只身處牢籠之中的小鳥,雖然擁有一方自由的空間,但你怎麽能夠知道,我的翅膀是要翺翔於天地間,伸手就可以觸及到的幸福,卻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看似很美麗,但是卻無法得到。

相信楊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定會暗自垂淚,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所有的人都是李淵的人,自己的每一步行動、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眼神,都在李淵的監視之下,雖然身邊還有一個姚思廉,但是他已經是一個“骨灰級”的人物了,你能指望他做什麽呢?索性退而求其次吧,保命要緊。

於是在經過了很多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後,楊侑終於決定讓出自己的皇位,這個皇位本來就不屬於我,如今我把它歸還給應有的主人吧。

稱帝

楊侑還是很識趣的,知道如果再不從皇帝寶座上擡起屁股來,也許某一天自己在睡夢中,就會被李淵一刀結果了性命。既然大家都跟著捧臭腳,那幹脆也算我一個,捧臭腳也不上稅,而且還能保住性命,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楊侑的反應,李淵都看在了眼裏,但既然是“禪讓”,作為受禪者當然也要履行一個“程序”———謙讓一番。

什麽?讓我當皇帝?不行不行。天下乃是楊隋的天下,我身為隋朝重臣,自然要為隋朝盡忠,讓我當皇帝,這簡直是陷我於不仁不義啊。還有,讓我當皇帝的主意是誰出的?一定要嚴肅處理。現在皇帝還小,我肯定要輔佐一下嘛,那也不能說要我當皇帝啊,總之一句話,我當皇帝這件事,打死都不幹。只要打不死我就幹!

好了,閑扯到此結束。

大業十四年(618)五月二十日,李淵在長安太極殿正式登基,國號“唐”,改元“武德”。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為此我付出了許多。終於盼到了這一天,為此我經歷了很多。歷史終於即將走上巔峰時刻,只是這一切都來的是那樣的突然。

唐朝的建立,意味著中國的歷史進入了一個新的紀元。而這個時刻距離李淵起兵,正好一年的時間。

無論如何,我開創了一個時代,相信這個國家在我的手中定會變得更加強大。

六月,立李建成為皇太子,封李世民為秦王、李元吉為齊王。

既然建立了國家,當然要理清內部秩序,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對於大臣,李淵給予待遇最高的人就是裴寂。這個曾經陪著李淵一起喝大酒、一起裝孫子、在李淵起兵時無償提供鎧甲的人,現在終於得到了李淵的報答。李淵給他的職務是右仆射、知政事。上朝時可以和自己同坐,下朝時可以隨便出入李淵的臥室,並且不直呼其名。可以說裴寂絕對是位極人臣。

得到領導重用的人,往往不是能力最強的人,而是在領導需要雪中送炭時,能挺身而出的人。要記住,雪中送炭要比錦上添花更能打動人心。李淵對待裴寂的做法,引來了另一個人的不滿,準確地說是嫉妒。這個人便是劉文靜。

劉文靜的官職是納言,地位在裴寂之下。論能力,劉文靜絕對高過裴寂。但是論雪中送炭,裴寂絕對高過他。

劉文靜經常給李淵上諫說,現在您是皇帝了,不同於以前了,即使功勞再大的人,也是臣子,您應該適當地保持距離,不能亂了規矩。

李淵當然能夠聽出來,這番話是針對裴寂說的。對於這兩個老臣,李淵最了解他們不過,總是吵吵鬧鬧的。現在自己對裴寂很親近,劉文靜心裏有些不舒服,也可以理解。所以對於劉文靜的話,李淵總是一笑了之,告訴劉文靜不要想得太多。

但是,李淵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親近裴寂的舉動,卻為後來發生的劉文靜案埋下了隱患,劉文靜也因此招來殺身之禍。目前,裴寂和劉文靜兩個人還是相安無事。因為他們需要共同面對一個外部敵人,這個敵人確實給李淵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李淵五月稱帝,六月就有人打上門來。

誰啊?薛舉!

薛舉來犯

薛舉是個愣頭青,屬於有沒有棗,先打三杆子再說的那種人。在楊廣沒死之前,大家都不稱帝,可是我們的薛舉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當皇帝過把癮再說。所以一起兵就自稱西秦霸王,後來覺得不過癮,幹脆自稱秦帝。也許認為“霸王”這個稱號似乎不太吉利,當年西楚霸王項羽的結局人盡皆知,所以薛舉把稱號改成“秦帝”,把自己比作秦始皇,可以統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