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鼎革(六)(第2/3頁)

他傲然道:“此時我有近十萬大軍,全台的百姓都靠著我吃飯。海外的貿易加上工石礦山,我使用了大量的勞工,這些人,全靠我養活。還有官吏,巡捕、歸心的儒生、官學太學的學生,這都是我的籌碼!身處我這樣的地位,擁有現下這般東征西討博回來的威名聲勢,尚有何懼?此時做這些事,正合其時也。”

正當張偉於台北以不易之決心,更改學制,放開言論,興學校,辦報紙,以辯論代替棍棒,以新式學科,新式教育推動台灣的文化,乃至整個民風的改變之時。四川的瀘州城外,此時卻正上演著最野蠻的一幕。

數千名光著身子的婦人被身後如狼似虎,臉上掛著淫蕩笑容的士兵們用槍尖強逼向前,稍行的慢一下,或是絆了腳,失了足,便立時被那些兵士們用槍、矛,槊在身上捅出一個個足以致命的血洞來。

“走快些!若是攻下城來,你們還能活下去,攻不下城,大帥說了,一個也別想活!”

“軍爺,饒了我吧。我滿腳水泡,不是不想給大軍賣命攻城,實在是走不得了……”

話未說完,那個出口討饒的婦人立時被身後的士兵一刀砍中肩膀,因深入肩骨,那兵將那婦人一腳踢倒,用腳踩在她胸膛,使勁蹬了幾下,方將那大刀拔出。

那士兵身著一身破敝之極的棉布小襖,戴氈笠圓帽,此時天已近夏,天已頗是炎熱,他將身上棉袍的棉花盡數掏了出來,仍止不住滿臉的熱汗。

因見那婦人不過二十許人,雖是滿身是血,神色驚恐,睜大著雙眼死去,卻仍不掩秀麗容貌。那兵因啐道:“晦氣,這娘們我好象沒有玩過,真是可惜!”

順手在她光溜溜的乳房上摸上一把,又道:“這小娘皮的,奶子長的也不錯。當真是可惜了。”

旁邊隨他一起向前逼趕那些裸身婦人的士兵湊趣道:“孫頭兒,這幾天你玩的夠了吧?只怕你那話兒,想硬起來也難了。”

“是勒,我看這幾天孫頭兒玩的盡興。那些被頭兒玩過之後,送去騎木驢給大帥看的,只怕有好幾十吧?”

他們的口音乃是陜甘一帶的土話,所謂的驢木驢,就是有削尖的木棍埋在土中,把婦女剝光,下身放於其中,然後撒手不管,任那婦人慢慢被木棍頂死。這樣的玩法乃是那位大帥的最愛,其中還有什麽燒烤、剝皮,點天燈熬油,也深得大帥喜歡。

盡管那些兵湊趣,那孫姓小頭目卻也不理會,只向他們喝道:“操你們姥姥的,快些把這些女人往前趕,誤了大帥的事,剝皮還是輕的!”

那些兵們聽他一喝,想起大帥用法之苛,從不饒人,便各自打一寒戰,連忙將手中刀槍之類向前面的女人們招呼,把這些不但手無寸鐵,甚至是一絲不掛的可憐婦人們,向那深溝高壘,防禦嚴密的瀘州城墻方向趕去。

此時防禦瀘州的正是赫赫有名的秦良玉。她早年嫁與四川一個少數民族的宣慰司為妻,丈夫早死,周圍的部族想趁機吞並。是她於危難之中整合部族,招募壯丁,再加上她雖看不懂兵書,卻是天生的好將軍。幾次仗打下來,部族不但沒有被人吞並,反道越加的擴大。如此這般幾次,整個四川別說沒有部族敢欺付她,就是連明朝的官員也對她甚是敬服。去年賊兵犯境,四川境內無兵可守,眼看就要落入流賊手中。還是她以忠義為先,帶著兩萬白杆槍兵,將那些流賊打的丟盔棄甲,慌忙棄四川不顧而去。崇禎皇帝為了表鄣於她,年前特地把她從四川叫到北京,在宮內平台召見,又親賜禦制詩三首,恩遇之隆,當真是明朝少有的異數。自此之後,她便一心效命皇帝,要為皇帝敉平流賊。此番聽得流賊從南方折回,從湖北直撲四川而來,她便將軍隊由原來的防地撤出,日夜兼程趕來瀘州防守。賊兵雖然嘯聚南北,又吸引了不少無賴流民加入其中,再加上打了不少小仗,破了不少州縣,無論是戰力或是人數,都與去年不能同日而語。她卻是甚有信心,不懼流賊。她認為白杆兵戰力之強,冠決海內,再加上堅城深壘,又有她的臨敵指揮,破敵不可,但守城是決然沒有問題的。

此時她立於城墻之上,眼中看著那些光著身體,一個個哭泣不止,卻又不得不拼命向城墻方向湧來的婦人們,止不住眼中泛酸,口中罵道:“畜生!打仗便打仗,剝光了婦人的衣衫來沖城,連豬狗都不如!”

她罵雖罵,卻不得不在腦中急速想著應付的辦法,因向城頭駐防的兵士們令道:“城破了,大家都不得活。不是她們死,就是我們死,如今沒有辦法,只得心狠一遭!”

因見已有婦人進入弓箭射程之內,便斷然令道:“射,凡是沖近城下的,不論是什麽人,都給我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