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土改不?(第2/5頁)

劉松山遣人給葉昭安排在蘭州城內的一座兩進宅院,看建築風格原主人便是回人,想來不是逃亡就是被殺。

安排好了,劉松山又聞聽旅帥請他過府一見,劉松山雖百務纏身,但也不想得罪同僚,何況熱河旅在天子腳下,而軍部的調令中,此部又有“糾察軍紀”的權責,雖覺得敕命太過含糊,但這位旅指揮使說不定真的負有秘密使命也未可知。

劉松山畢竟是降將,朝中又無根基,聞聽被委以重任乃是皇上一言而決,劉松山感恩之際,更不敢怠慢,知道自己權責位重,不知多少人眼紅,若不幹出個名堂,如何對的起皇上?中原來的武官,更不能得罪。

是以劉松山無一絲猶豫,交代一聲後隨同侍衛來到了葉昭所住的宅院。

誰知道被人領進花廳後,就見那墻壁懸著八仙拜壽圖畫的桌案前,一位著澄黃龍袍的清逸少年正在踱步,旁側,巡撫杜大人垂手而立。

劉松山一呆,杜文全已經笑著對他道:“軍門,快來見過皇上。”

劉松山怔了下,急忙屈膝跪倒:“罪臣劉松山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昭笑了笑,道:“起來吧!劉松山,常聽你的名字,今兒頭一回見面,好啊,生得威武!”

劉松山忙磕頭:“臣不敢!”慢慢起身,聽皇上語氣親切,心中那感激之情不禁又湧了上來,自己不過區區一名降將,卻得皇上如此看重,這海闊天高之恩,實在不知如何報效。

“都坐吧,坐,跟你們早說過,新潮新氣象,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拜,坐。”葉昭作著手勢,自己坐了,杜文全和劉松山這才在左右,挨著半邊屁股小心翼翼坐下。

“回逆已殊不足道,今後可以撫代剿,陜甘一地,也該少些殺戮了。”葉昭說著,輕輕嘆了口氣。

兩人都端坐,聆聽皇上訓示。

葉昭看了眼杜文全,感慨道:“老夫子,二十多年了吧?咱相識二十多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杜文全心下又何嘗不感慨?作為最早接觸皇上思想的讀書人,他初始未免覺得小阿哥異想天開,可現今看,一條條一框框,小阿哥當年預言的理想正一步步實現,而他自己,也貪天之功,一來細細研讀過皇上早期的書籍,二來又有皇上恩師的這層關系,仕途一帆風順,今日竟然成為一省之大員,二十年前,誰能想到?

“這兩篇文字,你們讀一讀。”葉昭做個手勢,自有侍衛將兩疊文牘送到了杜文全和劉松山手上,這是葉昭口述,花姬和葦月伊織代書,對回教的一些看法。

沒有寫的太深入,只是言道本朝將會敕封回教學者,重新梳理教義,令回教為我所用等等。

葉昭準備發回京師的電文已經擬好,叫紅娘以自己的名義,下旨封白老爺子為陜甘回教大阿訇,安撫境內教民。

這自然少不了杜文全、劉松山的配合,由白阿訇出面,和新朝政府一起,安撫陜甘境內惶惶不可終日的穆斯林,借此將白阿訇的威望,將新朝的恩威,徹底在回人心中紮下根。爾後以陜甘穆斯林為基礎,慢慢傳播新教派的教義,如此逐漸向西擴展影響。

能不能成事,白阿訇的魅力第一關鍵,地方官員的配合更是必不可少。

杜文全一見便知道又是皇上的主意,撚須笑道:“高明。”

劉松山卻有些不明所以,說道:“此舉怕不妥吧,此豈不是昌回教之勢?”

葉昭笑道:“是我口述,旁人代我寫的。”

劉松山立時臉漲紅,嚅囁道:“這……這……臣失言。”

葉昭擺擺手:“沒關系,你不知西方諸族情形,原也怨不得你,在我國境之外,西域諸族,信奉回教者千百萬計,其信徒更為虔誠,僅靠兵器之兇,或許能得逞一時,終非長遠之道,不說開疆擴土,就算維系這西域邊寧,也總要有個釜底抽薪之策。”

劉松山道:“是,是。”實則心下還是有些糊塗。

葉昭本也沒想他們能明白,畢竟沒經歷過信息時代,又哪裏會知道中東西亞以及穆斯林各教派的歷史和現今情形?明白不明白不要緊,按著自己說的做就行了。

葉昭又做個手勢,侍衛隨即走過去,將杜文全和劉松山手中紙箋收了,退到角落點火燃燒。

畢竟是有陰謀在裏面,這文字記載不能留諸後世,免得引起紛爭。

“好了,你們就去吧,白阿訇明日即到。”

杜文全和劉松山忙起身告辭。

葉昭一夜沒睡,給京城擬電文,又連夜寫了《青海平逆策要》,發回京師,要軍事委員會研究。

現今騎兵師和兩個步兵團已經到了西寧,正準備西進平叛,葉昭寫的便是帝國軍隊進入青海後,如何處理與各部族的關系。

現今青藏一地,尤其是藏民部落,乃是農奴制社會,更有大量奴隸社會的殘余,寺院中的上層統治者和貴族占有著全部土地和絕大部分財產,占有全部農奴和奴隸。農奴沒有一寸土地,祖祖輩輩隸屬於各自的領主,固定在一定的領地上被迫為農奴主勞動。奴隸,藏語稱囊生,他們沒有任何生產資料,也沒有任何人身權利,和牲畜幾乎都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