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靠山王(第2/3頁)

具體的就是在後世四川的西部,青海和藏區的東部,這三省的結合之處,就是諸羌部的勢力範圍,其中黨項羌基本上都位於後世四川的西北,甘肅的東南。

當年吐谷渾在青海被隋攻滅後,就是逃到了黨項羌人的地盤上,苟延殘喘下來。

雖然吐谷渾本是鮮卑慕容的一支,但和北魏鮮卑人入主中原漢化一樣,吐谷渾鮮卑人其實也已經基本上黨項羌化了,真正的吐谷渾數量上遠不及黨項羌人。

從北方遷來的吐谷渾人,本來就已經有些漢化,他們帶來漢人的文化等,把原來還處於部族奴隸時代的黨項羌人,帶入了封建時代。

經過這麽多年的同化,吐谷渾人和黨項羌人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拓跋部占據的羌河一帶,就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地方。

羌河是兩山夾一水,江北是叠山,江南是岷山,順著羌河河谷,有路可直通往漢中。而且從隴西或青海通往諸羌的地界,也基本上得經過拓跋部的地盤。

黨項和吐谷渾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拓跋赤辭也沒有坐視的想法,冶力部這次遭受大損,他心裏都來不及高興,因為唐人已經殺過來了。唐人奪了黑冶利的地盤,使得拓跋部與洮州不再是隔著高高的山脈雪峰,而是已經在西面山口相逢了。

拓跋赤辭可是清楚的知道,他們現在遊牧的這塊地盤,在北周和隋的時候,都是被中原王朝控制的。

唐軍滅了冶利,下一個必然就是拓跋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懂!

拓跋部距離洮州直線只有一百多裏,但距離白冶利的營地卻有四百裏。

距離青海伏俟城整整一千裏之遙。

而此時,張超卻已經帶著一萬兵馬到了白冶利的大營附近。

王富貴把帳篷的簾子掀開一線,眺望著北方。

他喜歡看著北方,那是家鄉的方向。

落日的余輝,為家鄉天空的雲彩鍍上一層淡金。

看著那北邊的雲,總覺得親切起來。

趙氏在富貴身後忙碌著,正在將牛毛紡成線,然後再織成牛毛氈。自從到了草原上,她就沒有停過,每天天還沒有亮,她就要起來給牦牛和羊擠第一遍奶,主人有一百多頭牛和一千多只羊。

她跟著女主人和女主人的妹妹、婆婆,還有另一個奴隸王氏一起,擠完頭遍奶天都還沒亮。這個時候男主人和他的孩子以及他的父親都還在帳中沒睡醒。

這時她們還得分工,一般是女主人親自做飯,王氏負責打酥油,而她負責去河邊背水。

打酥油和背水都是相當沉重的活,有的時候富貴會幫她去背水,這讓她一天要輕松不少。這家人多,得背好幾趟水,大大的牛皮口袋,一袋袋的往返數十裏,十分辛苦。

天亮了,飯也熟了,酥油也打好了。

這個時候終於能休息一會,主人一家吃的是酥油和青稞做成的食物,而他們一般只能吃點奶渣或者青稞糊糊。

上午,如果天氣好,王氏和趙氏要去草原上曬牛糞、撿牛糞,這是吐谷渾人做飯的燃料。草原上沒有樹木,牛糞成了最好的燃料。天氣好的時候,就得去草原上把濕牛糞捏成糞餅,然後攤在草原上曬,等過些時間曬幹了,就要去背回來。

上午撿牛糞,中午又得擠一次牛奶。

中午的時候,帳裏一般只有女人,男人們都出去放牧了。要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才會回來,男人白天在外放牧,王氏和趙氏便和女主人一起紡羊毛、羊毛,紡織的手法相當原始落後,一個紡牛,一點點的把牛羊毛紡成線。

晚上,牛羊回來了,她們還得給牛羊擠一次奶。

王氏和趙氏都是三十左右,一個原是渭州的婦人,一個原是芳州的婦人,都是漢民,有丈夫有孩子。但上次戰爭時,被吐谷渾人擄走。

最後她們成了戰利品,和另一個來自洮州的三十多歲的王富貴一起分給了這戶吐谷渾白冶利部的牧民。

轉眼,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大半年,她們也都慢慢的認命,甚至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富貴對她們兩個都不錯,三個奴隸在這片陌生的草原上,互相溫暖著。

披著羊皮袍子的王氏從外面進來,面色有些激動。王氏被擄來時,身上的布裙,早被這家女主人扒去了,換給她的是這粗陋的羊皮袍子。

王氏湊到兩人面前,低著聲音高興的道,“我聽到一個好消息,咱們唐軍打過來了。”

富貴和趙氏一下子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

王氏點頭,“我也是剛聽到的,聽說是上次在隴西擊退吐谷渾大汗的那位張將軍,他現在是洮州都督,帶了一萬人馬一路打了過來,什麽黑冶利、青冶利都已經被這位張將軍連根拔起了,現在已經就在白冶利營地北不到二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