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何為(第3/3頁)

十六阿哥笑道:“既是孚若誠心孝敬,那十六爺就賞你個面子,哈哈!”

曹颙見他得意得沒邊,忍不住伸出手來,幫他算了算,孩子最快也要明年六、七月間方能落地,照自己家的天佑小了將近一歲,看來又是做小弟的命。

十六阿哥頓時氣結,好一會兒方轉過末來,沖曹颙笑了笑:“曹額駙,別得意,我兒子雖說要叫你聲‘堂姐夫’,但是對你家這小天佑卻是‘堂舅舅’!”說到這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曹颙牽了牽嘴角,這親戚關系,委實有些亂,罷了,讓這孩子先樂呵吧。

……

石駙馬大街,平郡王府,內院正房。

曹佳氏坐在那裏,想起覺羅家的事,便是一肚子氣。她是侄女,為叔叔只服九個月喪,過了前三個月便可以搬回正寢。

不過,氣歸氣,她也隱隱生出幾分自責內疚。如今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雖然有個堂姐在,但是瞧著孫家那位表哥姐夫,也是個迂腐不曉事之人。

三妹妹歲數不大,也算是七災八難長到現下的,原本還以為說個好人家,沒想到還要受這般窩囊氣,實在是讓人又憐又恨。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實在是沒照顧到。

訥爾蘇打外頭回來,見妻子氣鼓鼓地坐著,並不是像往日般那樣起身相迎,想著管事說起曹家二爺過府之事,便道:“怎地了?是二弟惹你生氣了?這小子也是不懂事,不老老實實的在南邊守孝,跑到京裏做什麽?”

曹佳氏想起當年初進王府時,訥爾蘇正與美妾打得火熱,亦是蜜裏調油。她是忍下多少氣,使了多少手段,方熬了過來。如今看來,未必比三妹妹強多少,論起來還不知誰可憐誰。

想到這些,她也沒了好心氣,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嗔怒道:“你們男人,具是貪花好色,沒個好東西!”

訥爾蘇聽得莫名其妙,思慮著近日並沒有什麽小辮子讓妻子抓住,便在她邊上坐了,一本正經地問:“什麽貪花好色的?難道,是嶽父他老人家又納姨娘了?”

曹佳氏聽著一愣,轉過頭來,忍不住捶了丈夫兩下,道:“哪裏有拿親長打趣的?爺真是的!”

訥爾蘇卻滿心冤枉,妻子沒頭沒腦的這一句,他只能從過府的曹頌身上想到江寧那邊,哪裏是打趣?

帶著疑惑,他反問道:“你不是為了這個惱,還是為了哪個?若不是為嶽母抱不平,別人的事,也不見你這般上心啊?”

曹佳氏正自責內疚,聽了丈夫的無心之言,越發覺得自己個兒的過錯多了三分。不說別的,就是她這個做姐姐的,經常接妹子過府轉轉,或者多派人往覺羅府走幾遭,塞什圖也會有所顧忌,不會任意行事吧。

想著母親當年離京時,囑咐自己要照拂弟弟妹妹;又想著叔叔孝期未過,曹頤便受到這般委屈。曹佳氏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訥爾蘇見妻子不應聲,笑道:“不會是聽了外頭哪家王府女眷的閑話吧?各人顧各人,咱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就成!那些個王府,瞧著熱鬧人多,香的臭的,都往屋子裏劃拉,又有什麽好?你放心,太後與萬歲爺往各府指側福晉、庶福晉的,也是為了繁衍宗室子嗣,咱們府有福彭兄弟四個呢!等過兩個月你孝滿了,咱們再加把勁,給福彭、福秀添個小兄弟!”說著,手已經摸向曹佳氏的腰,摸摸索索的,有些不規矩起來。

曹佳氏被摸得直癢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倒像是自己怕新人進門似的。原本在門口侍候的丫頭已經退了下去,訥爾蘇這邊的動作亦越來越大。

曹佳氏渾身發熱,不由呻吟一聲,伸出手去推了訥爾蘇一把,道:“孝期呢,別了,萬一有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訥爾蘇松開手,仰面倒在床上,嘴裏唉聲嘆氣,一副小孩子沒偷到糖吃的無賴樣。

曹佳氏將身上的衣服系好,說到:“不僅小二來了,颙弟也進京了!塞什圖有點不檢點,三妹妹受委屈了!”

“什麽?”訥爾蘇從炕上坐起,臉上多了些許怒氣:“竟敢怠慢咱們三妹妹,他好大的膽子!”

曹佳氏見丈夫這般義憤填膺,不知為何,只是想笑,道:“你們男人,誰不是滿心的花花腸子。連媳婦的陪嫁丫頭都偷,要臉不要?”

訥爾蘇使勁一拍炕沿,道:“偷陪嫁丫頭,太過分了!這……看著很老實,怎麽這般下三爛!明兒我去找颙弟與小二,說什麽也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不可!”

曹佳氏道:“已經教訓完了,一板磚下去,腦袋開了花,估計要養著個日子了!”

訥爾蘇聽了,訕笑兩聲,道:“既然教訓過了,小兩口好好過日子就是,你這做大姨姐的,還有什麽可惱的?若是妹夫不長記性,這不還有我這個姐夫嗎?你就放心,斷不會讓三妹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