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我只想要那艘戰艦

山頂上。

李默靜靜地注視著盛名遠揚的尼德林山紀念碑,在他身邊,威廉二世習慣性的駐著一支長劍,戴著手套,右手搭在了左手上。

三十八米高的紀念碑上,矗立著十米高,重達三十二噸的普魯士女神像,她一手拿著皇冠,一手拿著帝國寶劍,為整個普魯士祈福。

在她的腳下,威廉大帝騎在奔騰的戰馬上,在無數戰士們的擁簇下,揮舞著寶劍,和敵人浴血奮戰。

畫面凝固在了這座雕像上,使得這座紀念碑成為了普法戰爭後成立的德意志帝國的象征。

它訴說了一個新帝國的誕生和崛起,也代表了德意志不屈不撓的精神。

前世的他雖然不是德粉,但對於一戰前那支裝備精良,準備充分,士氣高昂的德軍非常欣賞,所以當最終他們卻因為資源和人口制約失敗後,也時常扼腕嘆息。

一戰的德國和二戰的德國完全是兩碼事。一戰前的年代,因為剛剛結束了普法戰爭,德國國內充滿了積極向上的精神,一戰中,德國士兵是帶著歐洲對德意志的嘲諷,是帶著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而拿起了槍。

無論戰爭中夾雜了多少肮臟和政治,起碼那些做好了準備,告別親人出征的普魯士將士們,是希望用自己的勇氣和鮮血,為德意志打出一片新的天空。

他們是國家的英雄,和此時此刻雕刻在這做紀念碑上的那些普法戰爭中同樣為國家浴血奮戰的前輩先烈一樣,他們充滿了勇氣,在血海中穿梭的同時,卻又非常的單純。

戰士是值得尊敬的,無論何時何地,何況他們還是打敗了強大的敵人,並最終完成了國家統一的英雄,更應該得到人們的仰視。

在緩緩地軍樂隊的節奏下,李默代表了新華,向紀念碑奉上了鮮花,並深深地三鞠躬,以表達對這些先烈的尊敬。

在他身後,威廉二世和圍觀的記者百姓,都被這股凝重的氣氛所感染,他們之前也從未想到過,李默會把訪問德國的第一站定在這裏,並以這種方式向德意志致敬。

而李默也沒想到,那位小時候患有麻痹症,並最終導致了左臂萎縮的德意志帝國皇帝會親自來迎接自己,這就足見威廉二世對自己的重視。

不過可別以為這家夥是個好相處的人,他的沖動魯莽,高傲和自大可是出了名的,而且他也是德國對外擴張的急先鋒,對德國目前的國際地位極度不滿,修改了俾斯麥推行了幾十年的歐洲政策,狂妄自大說要給德國找一個太陽下的位置,奉行所謂的世界政策。

他在議會發表的“世界都市柏林”和“德國世界貿易”兩大構想,得到了以瓦西德,提爾皮茲等人的狂熱追捧,也得到了新興的工商階層的全力支持。

李默緩步走到了平整的紀念碑前,斜了眼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威廉二世,心道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還真是累人。

“今天我來了,或許很多人都會認為我不該來,因為這是歐洲,不是亞洲。”

“但我依然來了,我帶著善意和交流來到了這裏,我見到了熱情的你們,見到了偉大的威廉二世陛下,更因為這座紀念碑,見到了一個偉大的國家,感受到了德意志的不屈精神。”

“我將會把這種精神帶回去,將它交給每一位士兵和人民,繼續完成艱難的衛國統一戰爭。”

“我為我能夠來到這裏感到榮幸,這是個壯麗而英勇的國家,有著最熱情的人民,有最強大的軍隊,還有讓我嘆為觀止的工業實力。”

不斷地閃光燈和莎莎的書寫聲中,李默扭頭看了眼威廉二世,看到了兩撇胡須下微微上翹的嘴角,很顯然,這段話很對他的胃口。

“但是,”

“偉大的德意志,卻和我國一樣,沒有得到應有的尊敬。”

突然地轉折和重重的語氣,讓記者們的筆尖都不由自主的凝滯了一下,就連一直躲在邊上的提爾皮茲都皺起了眉頭。

“在法國,我因為為我的國家尋求平等而得到了噓聲,我不知道在這裏會不會有同樣的聲音,但哪怕要讓我付出鮮血和生命,我依然堅持認為,我國必須得到尊敬。”

“用偉大的威廉陛下的話說,我需要為我的國家,爭取一個陽光下的位置。”

“我的國家很遙遠,做最快的船也需要半個月才能抵達,而在慢慢地旅途中我卻發現,這條維系著歐洲和遠東的通商生命線上,卻看不到德國,也看不到新華。”

“我們被忽視了。”

“有一些國家,正在對我們進行藍色訛詐,他們想稱霸海洋,他們企圖捆綁住我們的手腳,企圖永遠的把我們限制在大陸上,他們不給我們表達政治意願的機會,甚至不願意讓我們參與這場建設一個文明而美麗的新世界進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