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一切有我(第3/3頁)

趙冠侯一愣“你這話剛才不說。”

“剛才說了,現在你就走了。”安妮調皮的一笑“等回了山東,你就屬於冷荷姐和她的孩子,只有在這,你才是屬於我的,我要你多陪我。”

“算我怕了你了,靈堂那邊,沒有幾個雞毛撣子守著不像話,算了,我說過,我的女人就有不乖的權力。你說吧,是什麽客人,難道是來挖我墻角的?”

安妮微笑道:“當然不是了,來的也是你說的雞毛撣子,就是你常說的那個什麽,歪鼻子。和那位徐先生一起來的,在銀行開個戶口,存了兩萬塊錢,讓我轉告你,你的要求他可以考慮,但是他也請你體諒他的難處。我和冷荷姐年紀太輕,擔任要職,怕是駕馭不住下面,反倒會出問題。等你在徐州成立那個各省聯合會,他又來存了四萬,跟我說,交通銀行的行長可以考慮,但是交通總長和共合銀行行長,請你千萬諒解。如果他只答應一個行長的話,我看,就讓冷荷姐來當,我要當……山東財政廳的廳員。”

“看著那麽老實的丫頭,原來也有心眼。”趙冠侯揉揉她的頭發“歪鼻子要是敢只給我一個行長,我就幹脆連這一個行長也不要了。能決定行長人選的,不是人,而是職位,他不想要這個職位,我成全他。想要那個位置的人多了,我捧誰,誰可以上天,我踩誰,誰就得下地!我山東四個步兵團隨時待命,一聲令下,就能開進京城。惹毛了我,就給殺個天翻地覆!”

皇城司胡同,是副總統武義親王黎黃坡的駐地。這位號稱菩薩的前任都督,自從進了京城,先是被幕僚搞了個烏龍,鬧出黎黃坡篡袁克雲位的笑話,後來又差點成了卡佩人,很是鬧的灰頭土臉。

袁慰亭乾綱獨斷,副總統有名無實,辦公地一度安排在瀛台,直拿他比了天佑帝。

事過境遷,一朝風水輪流,洪憲破產,這位副總統否極泰來,卻第一次看到了入主大位的希望。按照臨時約法,大總統任期未滿時死亡,應由副總統接替職位。可是按照新約法,則是效法前宋故智,由大總統寫三個名字,放入金匱密盒之中,死後啟封,由議員在三人裏擇一而選。

黎黃坡不敢保證自己的名字肯定在金匱裏,是以其支持的,自然是臨時約法,也即舊法。乃至西南的軍務院,所咬死的底線也是,必須全面恢復臨時約法,不能使用新法。

公府裏電燈長鳴,一幹幕僚,也正就使用哪個法律的問題而爭論。黎黃坡是湖北人,自然成為了在京湖北名流的一杆大旗。隨著袁慰亭死信傳來,黎府外面的軍警已為鳥獸散,一幹在京的湖北名流則紛紛前來道賀,表示誓死捍衛臨時約法的堅決態度。

現在留在客廳的,都是黎氏嫡系,雖然大多不掌兵權,但是人多勢大,且於政、教等界,也多有影響,力量不可輕視。其重要幕僚汪彭年道:

“現在攔在我們面前的障礙,只有一個,就是段芝泉。段系的人,肯定希望把他們的首領捧上寶座,如果他們執意破壞約法,我們的處境就比較艱難。趙冠侯在徐州組織的會議,把一幹北洋將弁聯合一處,擺開不惜一戰的架勢。要想維護舊約法,說不定就要流血犧牲。可是真要開戰,我們的勝算,又有多少?山東連扶桑都打敗了,何況是我們?”

綽號劉麻哥的劉成愚道:“現在不是軍事問題,是正直問題。我就不信,山東敢冒大不韙,公開反抗約法。如果他們真有這個膽量,共合軍北伐時,山東就不會按兵不動了。現在我看,北洋軍也是虛火,在恫嚇我們。只要我們不受威脅,與他們鬥爭到底,肯定是他們先退讓。”

現任的教育總長張國金卻有不同看法“劉兄,這話不能這麽說,正元銀行在京裏兌換廢鈔,等於掌握了京城的經濟命脈。再加上,山東運往京城的糧食,緩解了京畿的物資壓力。如果不是有山東的運糧火車,京城的糧價恐怕已經失去控制。現在我們的錢袋子和胃,都被拿捏在對方手裏,也由不得我們不慎重。整個京城的軍警,都在趙某人控制之內,他的態度,至關重要。”

黎黃坡本人很少說話,更多的時候是在聽,他雖然身高體健,但是性情卻偏於懦弱而無主見,這種大事上,更是拿不出主意。但他好歹是從前金官場混過,見識過前金官員的行事風格。眼看自己的幕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才試探著道:

“你們誰跟趙冠侯有交情?不妨去探探他的口風,看他現在這個態度,似乎是在等著跟人談條件。我可以不當這個總統,但是,我們需要這員虎將。如果條件合適,我們或許可以考慮,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