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一切有我(第2/3頁)

袁克寬大叫著“大爺救我,大爺救我,這是要造反啊,這是要放搶……”話音未落,一個大兵就在他臉上狠抽了兩記耳光。“我們大帥在這,沒你說話的份!”

形勢比人強,一向信奉軍權代表一切的袁克雲,現在沒了部隊在手,也必須承認太阿倒持,只能一咬牙“隨舅舅的意,我們聽你的吩咐。”

毓卿忙著安撫女眷,過了幾個小時,才過來與趙冠侯打招呼“於氏那個女人好辦,心裏不痛快,嘴巴上不說。可是其他幾個,說不準要鬧喪。她們其實不怎麽關心喪事怎麽辦,要說傷心,也不是傷心四哥人沒了,而是傷心自己不知道怎麽辦。現在她們最關心的是自己這房裏遺產有多少,自己子女能分多少。為了爭遺產,差點要打起來,菊老都不好安撫。”

“你去,把她們壓住,誰再鬧,該罵就罵,別客氣。都什麽時候了,眼窩子還這麽淺。再敢鬧,別怪我不客氣!”

小桃紅抓個空子過來見個禮,趙冠侯見她身上也穿了孝,料來她不會不開眼到找自己談和袁寒雲離婚的事,便問道:“怎麽,有事?”

“我沒事,是二爺那有事。他有點話想問,又不敢過來,只好我來說。二爺說,金高宗三希堂那三貼,有兩貼都在郭世五手裏,想要……要回來。”

老父和母親新喪,二少爺的心思卻在字帖上,小桃紅也覺得不大方便。何況見趙冠侯目露紅光,連老大都有些怕他,何況是文弱的二少,又為他分辨

“冠帥別跟二爺一般見識,他沒經過大事,遇到事不知道該怎麽辦,說話辦事到不到,您看在皇貴妃娘娘面上,也得多擔待。”

“你不用替他說話,我也沒怪他。他只是沒經過變故,一出事,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好找自己最熟悉的領域逃避,希望借這些東西,來麻醉自己的神經,不去想難過的事。他不是不傷心,而是太傷心,傷心到,不懂得怎麽面對的地步。寒雲的性子,近似於魏晉名士,跟他做夫妻,注定會很辛苦。以後家裏的生計,我來負責,但是錢只給你,不給他,你要替他把家管住。他的太太要是欺負你,我來幫你出頭,但是你要是對不起寒雲,我的手段……你自己知道。如果你不想跟他過,現在說,我放你走路。如果現在不走,將來要走,我不會答應。”

小桃紅心知,這話一說,自己除非豁出生死,否則斷不能再下堂求去。可以說,現在是自己唯一離開袁二少的機會。

可是袁寒雲那可憐的模樣,恰好激起了她天性裏母性那一部分,讓她竟是舍不得離開。再者,想想袁寒雲平日的作為,就知道他肯定是沒辦法自己生活的,如果沒有自己幫他料理內務,用不了幾年,手頭的財產就會用光。這麽一個不沾凡塵的男人,若是落到為食宿憂心的份上,未免太讓人難過。便一點頭

“冠帥放心,我會當好這個家。就是……三爺那邊,我有點怕。”

“別怕,不管是誰,敢來跟你家鬧,就把我這個舅舅擡出來,我看誰敢鬧事!”

雖然魯軍在京城裏的直屬部隊有限,可是趙冠侯幾個電話掛出去,立刻就有大批部隊被動員起來,到三海附近設防。自共合、交通兩大銀行倒台,這些北洋兵的軍餉就沒了著落。現在全靠正元提供的魯票,才讓這些大兵有一口飯吃。

誰給軍餉,為誰賣命,是北洋軍素來信奉的不二信條,掌握了餉源的趙冠侯,是這些大兵的米飯恩主,誰又會跟他對著幹。除去守衛三海,大批士兵走上街頭,負責維持秩序,與原有的巡捕一起彈壓地面。

這一系列布置速度極快,市面上甚至來不及生什麽變亂,就已經平息下去。再者,對於大多數百姓來說,皇帝或是大總統,死或者生,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手裏的鈔票,能不能換成魯票。

當天晚上,安妮在趙冠侯眼前訴著苦“累都累死了,銀行外面天天排長隊,就算是派來的那批女職員,也沒應付過這種大場面。要不是有兵在外頭守著,非要鬧亂子不可。連我這個總經理,都得到櫃台上數鈔票,胳膊好酸……對就是那裏,幫我揉。”

十格格對她的敵意,她完全感覺的到,也自知,絕對惹不起這個前金貴胄,不過她也有自己的辦法。反正自己是弱者,男人天生就是要保護弱者的,只要夠弱,他就不會允許別人欺負自己。

以此為宗旨的安妮,反倒是可憐巴巴的爭取到了趙冠侯這晚的陪伴,毓卿則去陪於氏,趙冠侯還要去守靈,只好抓緊時間,將她安撫到體軟如泥的地步,就連忙起來穿衣服。

“先別走……陪我多待一會,我還有話說呢。這幾天你不在京裏,銀行來了好幾撥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