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流血的季節 第十七章 1943年,莫斯科(第2/7頁)

“太可怕了,”沃洛佳說,“是斯大林把他們——”

“不,那是1920年的事情。那時斯大林還在蘇聯和波蘭的戰爭中擔任指揮官呢!當時蘇聯還處在列寧時代。”

“是列寧時代發生的事嗎?”

“是的。你明白了吧?不是斯大林和貝利亞。”

沃洛佳的共產主義世界觀完全被動搖了。“怎麽會這樣?”

門開了。

沃洛佳伸手去床頭櫃的抽屜裏拿槍。

但進來的只是一個穿著毛皮大衣的女孩。沃洛佳前後看了看,跟她一起來的沒有其他人。

“沃洛佳,對不起,”穿著毛皮的女孩說,“我不知道你有伴兒。”

卓婭說:“該死的,她是誰?”

沃洛佳說:“娜塔莎,你怎麽能開我的門的啊?”

“你給了我把萬能鑰匙,這把鑰匙能開酒店裏所有的門。”

“算了,但你至少應該敲敲門的。”

“對不起,我只是想把壞消息快點告訴你。”

“什麽壞消息?”

“我照你吩咐的進了伍迪·杜瓦的房間,但是沒能完成你交辦的任務。”

“你做了什麽?”

“這樣。”娜塔莎掀開大衣,露出自己的裸體。她的體態豐滿,陰部有一叢黑色茂盛的陰毛。

“好吧,我知道了,扣上你的大衣,”沃洛佳說,“他說了些什麽?”

娜塔莎轉換成英語說:“他說‘不要’。我問:‘不要是什麽意思?’他說:‘是需要的反義詞。’接著他打開門,直到我離開房間才關上。”

“麻煩,”沃洛佳說,“我得想想別的法子了。”

下午三點,當範德米爾上校紅著臉醉醺醺地走進對敵情報中心的時候,查克·杜瓦知道麻煩來了。

珍珠港的情報中心得到了擴展。之前名為“海波”的情報中心已經更名為太平洋戰區聯合情報中心。

範德米爾帶來個海軍中士。“嗨,你們兩個娘娘腔,”範德米爾說,“客戶來投訴了!”

戰爭開始以後,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特殊任務。查克和埃迪的任務是,當美軍一座接一座島嶼地橫穿太平洋時,畫出他們將要登陸的島嶼的地形圖。

範德米爾說:“這是多尼根中士。”多尼根中士個子很高,看上去非常堅毅。查克猜測,範德米爾上校多半已經不再為性方面的錯亂而困擾了。

查克站起身:“中士,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杜瓦軍士長。”

查克和埃迪都得到了晉升。成千上萬新兵應征入伍以後,軍官有了很多的空缺。遵守紀律的老兵晉升得非常快。查克和埃迪被允許在基地外居住。他們共同租了一套公寓。

查克伸出手,不過多尼根沒有和他握手。

查克坐了下來。他的級別比多尼根高一點,不想對粗魯的人以禮相待。“範德米爾上校,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在海軍中,上校有許多法子可以消遣軍士長,範德米爾上校恰巧對這些法子都很精通。他調整了輪班表,使查克和埃迪得不到同一天休息的機會。在海軍中,報告必須是“優秀”才算基本合格,因此他給查克和埃迪的報告總是評價為“良好”。他故意給軍需官傳達混淆的信息,使查克和埃迪不是少拿就是晚拿軍餉,必須花好幾個小時來澄清原委。他總是能冠冕堂皇地找他們的麻煩。現在,他又想出一個新花樣來折磨他們。

多尼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然後打開了。“是你畫的嗎?”他氣勢洶洶地問。

查克接過地圖。這是所羅門群島中新喬治亞島的地圖。“讓我看看。”他一拿過來,就知道這是自己畫的地圖,他決定先不說,而是拖延時間,跟他們周旋。

他走到文件櫃前,打開一個抽屜。他拿出新喬治亞島的文件夾,用膝蓋頂上抽屜。接著他回到書桌旁坐下,打開了文件夾。文件夾裏放著多尼根手上地圖的副本,“是的,”查克說,“地圖是我畫的。”

“告訴你,你的地圖根本狗屁不通。”多尼根說。

“怎麽說?”

“你看這裏。你畫的地圖上叢林一直延伸到了大海,但事實上那裏有四分之一英裏寬的海灘。”

“聽你這麽說,我感到非常抱歉。”

“抱歉!”多尼根和範德米爾喝了同樣多的啤酒,一心想著和查克幹上一架,“我們在那兒死了五十多個自己人。”

範德米爾打了個嗝:“杜瓦,你怎麽能犯這樣的錯誤?”

查克震驚了。如果他犯的錯導致了五十個士兵的死亡,那絕對有理由受到斥責。“這是我們報告的來源。”他說。文件裏放著一張可能是維多利亞島的不精確地圖,一張顯示了海水的深度但幾乎看不到地形的海軍航向圖,沒有任何實地報告和無線電解密的信息。除了這些,文件裏就只有偵察飛機拍攝的模糊不清的照片了。查克把手指放在照片上的對應地點,說:“看上去叢林的確一直延伸到了海岸邊。這是海潮嗎?如果不是海潮的話,海灘上的沙子在照片拍攝時一定被海藻遮住了。海藻會一下子迸發開來,也會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