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封密信(第2/2頁)

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

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輾作塵,

只有香如故。

白芷寒癡癡地品味著,半晌,才輕嘆道:“落寞淒清,孤傲高絕,我若能寫出這樣的詞來,就算是……,就算是……,唉!怎麽都寫不出來的。──少爺,這首詞又是你那朋友寫的嗎?”

“嗯。”

白芷寒輕輕咬了咬嘴唇,丹鳳眼幽幽瞧著他,沒說話。

左少陽從大堂上了樓梯來到二樓。

二樓只有兩間閨房,一間是書房,一間是臥室。書房比較大,臨池塘一面窗戶邊放著一張書桌,擺著文房四寶和一疊書,靠裏的兩面墻,一面是書架,整整齊齊擺滿了一匣匣的線裝書。另一面是一張軟榻,中間放著一張小茶幾,取下小茶幾,便是一張床。

墻的另一側,放著一扇古雅的屏風,繞過屏風,後面是一扇小門,推開進去,便是白芷寒的閨房。

這閨房香噴噴的,裝飾卻很簡樸。靠裏一張簡單的木床,四角支著竹竿,挑著一籠皎白透紗帳幔,兩邊分開攏起來用黃銅月牙勾兒掛著,床上也是雪白的被褥,窗邊一張方桌,上面放著針線筐。

左少陽道:“你還是睡你的房間,我睡這邊書房好了。”

“好的,我給少爺鋪床。”

白芷寒拿被褥鋪床這工夫,他趴在窗台上,望著窗外月色下的池塘發呆。

白芷寒鋪好床,便坐在燈下做針線活,幫他改那件從鬼谷峰上穿回來的短襖。兩人誰也不說話,屋裏靜悄悄的。

突然,白芷寒咦了一聲,道:“少爺!你看這是什麽?”

左少陽回頭一瞧,白芷寒拿著夾袍走了過來:“我裁開夾袍,就發現這個!”

左少陽一瞧,衣服邊已經撕開一條寸許的口子,往裏一瞧,有個白色的東西,好象是一封信。由於這短衫是絲棉夾層的,裏面的信封又十分柔軟,所以從外面捏著壓根便感覺不到。

白芷寒遞了一把剪刀給左少陽,左少陽將口子小心剪開,把那封信取了出來,看了看封面上的字,身子猛然一震,──封面上寫的是“右驍衛大將軍親啟”

右驍衛大將軍?這不是這次領兵平叛的給自己題匾的那位趙王爺嗎?大堂上還掛著他題寫的擁軍楷模的匾額呢,這封信是寫給他的?

誰寫的呢?信封上沒有落款。密封的火漆上還加蓋有一方印章。他和白芷寒兩人辨認了半天,好像是一種特殊的符號,並不認識。

他心中疑惑,這短襖是自己在鬼谷峰上擒住邪僧了禪之後,從他地窖的大木箱裏找到的,當時山峰上老是下雪,冷得很,苗佩蘭就讓自己穿上了這個絲棉短襖禦寒,沒想到裏面有這樣一封密信。

這密信是寫給大將軍的,不知怎麽的落到了這邪僧了禪手裏?這了禪武功很高,或許湊巧碰到了送信的密使,因為什麽原因而被了禪殺了,東西拿回了山上。了禪不知道短衫夾層裏有這封密信。

左少陽有些好奇,有一種想拆開看看到底是什麽信的沖動,可是,這封信隱藏在衣服夾層裏,又用火漆密封了,肯定是高度機密的信件,自己可不能亂拆。而且,火漆密封這種送信方式一般都是官府或者軍隊的機要信件,不可能是百姓寫的,涉及到官府軍隊,就更不能亂來了,還是趕緊給大將軍送去。

左少陽帶上白芷寒,拿著那短襖,從後花園後門出去。後門暫時由李大娘照看,跟他說自己去衙門,李大娘不放心,讓兩個兒子跟著一起去。

四人來到州府衙門,說自己有事要見傅隊正。那衛兵小頭目忙進去通報,很快傳見。但是讓李大壯兄弟在門外等,只讓左少陽帶那個臉上臟兮兮的文弱的小藥童進去。

左少陽帶著白芷寒來到大堂,傅隊正已經坐在哪裏了,勉強一笑,道:“大將軍已經同意用五十畝朝廷的田沖抵欠你們的債,並且寫了手諭給縣衙送去了。怎麽,不放心,又來問問?”

“不不,不是這件事,嘿嘿。”

“那是什麽事?”傅隊正皺皺眉,“馬上就要宵禁了,公子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

“有件事我也不知道急不急,但是不敢耽誤,所以來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