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 番號的意義(第2/3頁)

當然,第一軍的最大優勢還是他們的混合編制。特別是在訓練與演習中。其他的軍團,不管是步兵軍,還是騎兵軍,都只能按照各自的兵種進行訓練與演習。而在第一軍中,謝正卿利用這幾年的時間,讓騎兵師與步兵師進行高強度對抗訓與配合訓練,從而摸索出騎兵對付步兵,或者是步兵對付騎兵,以及騎兵與步兵協同進攻,防禦等各方面的新戰術。當然,謝正卿有六年的時間來對第一軍進行訓練,因此,他還做得更徹底。按照他的要求,第一軍的所有官兵,必須嚴格的按照近衛軍的標準要求自己,即所有的騎兵都能夠在下馬之後以步兵的方式作戰,不但要騎兵掌握步兵使用的武器,還要能夠在危急時操作火炮,並且熟悉步兵的所有戰術。反過來,步兵,炮兵這些兵種的官兵也必須得在上馬之後就成為最優秀,最厲害的騎兵,不但要具備騎兵的身體素質,武藝,還要能夠精通騎兵的任何一種進攻與突擊戰術!

六年的時間裏,第一軍的官兵都是在最為嚴格的訓練中度過的。按照帝國規定,六年之中,第一軍官兵的平均年休假日期在三十天左右,結果,六年下來,第一軍官兵平均的年休假日期不到五天,很多官兵甚至在六年中沒有回過一次家。當然,謝正卿也不是不通人情,第一軍的集體資產是比較豐厚的(主要是當年鄧茂在日本的掠奪所得),所以在這六年裏,每年謝正卿都專門安排人員,輪流把官兵的家屬接到了南京來生活一段時間,而且在這段時間裏,官兵可以在訓練之余與家人團聚,而所有的開銷都由集體承擔,而不需要官兵自己掏一分錢。這不但能夠把官兵回鄉探親的時間節約下來,而且還能極大的提高官兵的士氣,讓他們能夠更專心的投入到訓練之中。

六年下來,第一軍在訓練,演習中的傷亡比例也是最大的。按照帝國軍隊在第一次改革之後訂下的極為嚴格的訓練標準,以及廣泛的演習行動,非戰鬥傷亡是難以避免的。可以說,在每有大規模戰爭的時候,帝國每年因為訓練,演習而導致的傷亡事件都有數百起。對此,朱祁鈺的態度是,平時嚴格訓練雖然能夠造成傷亡,但是這卻能讓帝國軍人在戰場上有更多的生存機會。通過數次戰爭,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就算一年有幾百名軍人傷亡,但是,這卻讓數萬,甚至數十萬帝國軍人能夠活著從戰場上走下來。而第一軍在六年時間裏,光是因故死亡的官兵就達到了八百多人,這是其他任何一支非戰鬥性軍隊的三倍以上,而因故傷殘的軍人超過了兩千!

有人因此叫謝正卿為“謝瘋子”,不過,謝正卿並不為之所動,而且第一軍的所有將領,高級軍官都一致至此他這種極為嚴格的訓練方法,而且高強度的實戰對抗演習,也是讓第一軍沒有作戰任務的時候仍然保持住戰鬥狀態的唯一辦法。反正,對謝正卿來說,第一軍用了六年的時間來做準備,而第一軍所等待的,就是一次機會,一次讓他們翻身,讓他們重新成為帝國“第一軍”的機會。而當皇帝宣布遠征之後,這個機會到來了,而且第一軍是當時陳懋選中的第一支部隊,因為陳懋在挑選遠征軍隊的時候,是按照平時的訓練成績,以及沒年一度的軍內競賽成績來優先考慮的,而第一軍在六年的軍內技能與戰術競賽中拿了五年的總冠軍,這就足以說明第一軍的能力了。

也許,朱祁鈺在最初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第一軍的這種變化,他也很少去第一軍視察情況。至於朱祁鈺為什麽會逐漸冷落第一軍,後來有很多人都認為,在朱祁鈺心目中,鄧茂這個早逝的將軍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有人認為,如果鄧茂不那麽早就殉國的話,那麽楊天奉恐怕都沒有機會出頭。顯然,朱祁鈺是很喜歡鄧茂這個小將的,在北伐的時候,他甚至稱鄧茂為“再世子龍”,將鄧茂與三國時蜀國大將趙雲相提並論。也許,朱祁鈺正是不想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才有意或者無意的冷落了第一軍。

真正讓朱祁鈺再次感覺到第一軍復活,甚至可以說鄧茂的靈魂在第一軍中表現出來的,還是第一軍進攻大馬士革的作戰行動。而且,朱祁鈺是全程“觀看”了這場作戰行動,第一軍再次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重新讓皇帝將第一軍放在了帝國主力軍團的位置上,也許還是主力軍團中最精銳的位置上。也許,這也證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如果沒有第一軍六年來的艱苦訓練,沒有第一軍官兵用生命,鮮血,汗水所換來的實際能力,他們能夠把握住這樣的機會嗎?

可以說,第一軍在進攻大馬士革的戰鬥中,表現出來的不僅僅是強悍的戰鬥力,也不僅僅是英勇無畏的作戰精神,如果非要有一個詞來形容不可的話,那麽,第一軍在這場戰鬥中表現出來的就是王者之氣,就如同皇帝君臨天下時一樣,即使大馬士革是一座公認了的堅城,可是在第一軍面前,再堅固的城市也只是擺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