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〇章 太暴露(第2/2頁)

周宣一方十五人處於岌岌可危之境,唯一的屏障就是力虎、林牌軍手裏的這個假韓德讓。

羊小顰淚光閃閃,說道:“公子走吧,我留下。”

羊小顰就是擔心去遼國會讓周宣陷於危境,沒想到在這大名府城外就被這麽多支箭對著!

周宣也算經歷過幾次生死考驗,面對森森的箭頭面不改色,握著羊小顰的手道:“遇到一點危險就拋下你,我周宣是這樣的人嗎?”轉頭問那假韓德讓:“先生這回可以告訴我真名實姓了吧,冤有頭債有主,我周宣就是死了也心裏明白不是?”

假韓德讓不禁佩服周宣的膽色,說道:“姓韓,名有容。”

周宣道:“哦,真的姓韓,不知韓先生與韓大丞相如何稱呼?”

韓有容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周公子就不必問了,留下韓小顰,周公子及手下自可離去。”

周宣道:“我要是不肯呢?”

韓有容面色一變,冷冷道:“不肯?你堂堂國公願意為一女子橫死在這北峰山下嗎?”

周宣道:“那韓老兄不也要死在這裏了,這樣很無趣吧。”

韓有容臉色陰晴不定,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周宣是很善於調節氣氛的,哈哈笑道:“韓老兄,我們有必要這麽劍拔弩張嗎?有話好好說,再進草堂坐著說話如何?”

墻頭有人喝道:“奉軍令,不交出韓小顰者格殺勿論。”

韓有容叱道:“石鰲,我乃正使,你只是副使。”

那手握長柄刀的石鰲說道:“上面旨意,只要接回韓小顰,一切便宜行事。”

韓有容怒道:“石鰲你敢殺我!”

石鰲道:“韓正使,給你一盞茶時間說服這個姓周的,逾時則萬箭齊發,絕不留情,韓正使也應知道,我們耽擱不得。”

四癡抽出一名親兵的單刀,對那石鰲道:“看到那槐樹最高枝沒有?”

那石鰲一愣,問:“什麽意思?”

四癡冷笑道:“擡頭看著,看你腦袋有沒有樹幹堅硬。”也沒見怎麽發力,手中單刀突然疾射而上,“嚓”的一聲,將草堂外那株槐樹最高枝被激射而至的刀鋒斬斷,那柄單刀旋轉著往下墜落,四癡扯下那親兵的刀鞘,在樹下迎著——

“嘵”的一聲金屬摩擦聲,雪亮刀光一閃而沒,刀已入鞘,那枝折斷的槐枝這時才“撲簌簌”掉下來,槐花飄落,清香浮動。

周宣贊道:“好刀!石鰲,你趕緊做縮頭烏龜吧,躲在土墻後面或許可保一條小命,不然的話,在你下令放箭的同時,你就會人頭落地。”

那石鰲震驚於四癡的身手,只覺脖頸發涼,心想這一刀要是奔他而來,還真躲不過,當然,要是躲在土墻後面就沒事,但現在眾目睽睽,他怎好縮到墻那邊去?色厲內荏道:“休得恐嚇,我石鰲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給你們半炷香時間,到時不交出這個韓小顰就立即開弓放箭。”

四癡的恐嚇還是頗有效果,這石鰲已經把時間從一盞茶延長到半炷香了。

周宣對四癡附耳道:“先不急,若無別的脫身妙法,就先幹掉這個石鰲,石鰲一死,韓有容又在我們手上,就可挾持著韓有容闖出山莊。”

周宣這麽一說,四癡又覺得自己方才那一手示威有些莽撞,扮豬吃虎才是王道,雖然四癡有把握在石鰲有防備的情況下一舉擊殺他,但提前暴露了實力總是不妥。

周宣看出這韓有容沒有武功,便讓力虎、林牌軍放開他,他周宣喜歡以理服人,嘴巴上先見高下,嘴上說不通,再動粗不遲。

周宣挽著羊小顰的手道:“韓先生,在下還有兩、三事不明,要向先生請教,回草堂說話如何?”

韓有容“哼”了一聲道:“拖延時間沒有用的,這不是你唐國,指望有人來救那是休想。”正要邁步進草堂,忽聽莊外突然起了鼓噪,隨即象被什麽東西掩蓋了一般變得悄無聲息,過了一會,聽得有腳步聲向這邊而來,約有十余人。

“什麽人?”石鰲趁機跳下墻去攔截,忽然“啊”的一聲:“大丞相,怎麽是你!”

只聽一人輕叱道:“讓開!”

幾排張弓搭箭的農夫象是聽到軍令一般很快閃出一條通道,一人藍布長衫,方布裹頭,穿過人群衣袂飄飄走到草堂前,草堂內外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注目這風姿卓絕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