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第2/3頁)

秦雀問:“那個名叫三癡的劫匪抓住了沒有,得嚴加懲治才好。”

紉針趕緊附和,必須嚴懲。

三癡、四癡背過身去裝作看風景,周宣這兩個小嬌妻都不知道眼皮底下的老三就是劫匪三癡。

林涵蘊樂不可支,胼指戳了一下周宣的後腰,向周宣拋了一個眼神,為有共同的秘密而竊喜。

由黃龍潭前行四、五裏,來到蒼茫空闊的含鄱口,午後陽光直射,可以看到遠處一望無際的鄱陽湖,湖上雲霞升騰,湖面碎金閃爍,好象是一個巨大的聚寶盆。

孫氏兄弟指著煙波浩渺的鄱陽湖說:“我們明天去湖上泛舟,來江州不登廬山、不遊彭蠡澤那就是白來。”

周宣沒去過鄱陽湖,喜道:“好,明天我們一起去,租一艘大船,請一部鼓吹,在湖上消磨一整日。”

跟著林二小姐來的老董這時插話說:“彭蠡澤去年以來嘯聚了大股水盜,有數百人之眾,快船十余艘,搶劫漁民和過往商船,殺人越貨,心狠手辣,都護大人近日正調遣水軍前去征剿。”

孫氏兄弟雖然好遊玩,卻是膽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說:“那還是先不去了,待水賊肅清後再遊玩不遲。”

……

兩日後,周宣送陳濟、孫氏兄弟回洪州,相約明年正月在西都金陵相會。

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十一月中旬下了一場雪,江州城一片瑩白,周宣帶著嬌妻美婢在後園賞雪,和曉笛兩個人挽著袖子滾雪球,周宣滾了一個大雪球,曉笛滾了個小雪球,把小雪球安在大雪球上,一個歪腦袋的雪人就出現了。

秦雀、紉針穿著狐裘、捧著手爐笑眯眯看著夫君象小孩子一般鬧騰,心裏感著淡淡的歡喜,過日子就是這樣,平靜安詳,和夫君在一起隨時有小快樂,只是過年後夫君就要去西京,這一去至少兩、三個月,真舍不得呀。

當夜周宣和紉針同宿,逢單日就是紉針啊,一夫二妻同眠只可偶爾為之,有秦雀這個女名醫在,周宣還是荒淫不起來的。

歡愛過後,紉針枕著周宣的臂膀,側身半抱著周宣,手在他胸口上輕輕撫摸,說:“夫君,明年針兒與你一道進京吧,針兒可以請鳳阿監把你引見給皇後娘娘,只要娘娘賞識我們的‘雲裳女裝’,那就能風行整個唐國了。”

周宣撫著她的細腰肥臀,豐膩滿手,覺得意猶未盡,嚴肅道:“好,我帶你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紉針聽夫君口氣鄭重,趕緊說:“夫君說什麽針兒都會答應的。”

周宣笑了起來,低聲道:“那讓夫君再寵幸你一回。”腿就搭上來。

紉針沒想到夫君要她答應的是這事,羞道:“不行的,雀兒妹妹說夜裏最多只能行房一次,不然對夫君身體不好。”

周宣笑道:“管她呢,我身體壯著呢,上回我不也和雀兒梅開二度——”

“啊,雀兒妹妹也這樣,她都沒和我說!”紉針覺得有點醋意。

周宣怕紉針從此對秦雀生出隔閡,說:“也是我強求雀兒的嘛,我現在也強求針兒一回,好不好?”就動手動腳。

紉針也就半推半就,從了夫君。

次日一早,雪色映窗,天色大明,小茴香都已經催了好幾回練五禽戲了,周宣就是賴在被窩裏不願起床,還把紉針也摟著,不讓她起來。

忽聽一個仆婦到了院中,對小茴香說:“姑爺還沒起床嗎,那個胡商一早就在前院等了,說是琉璃鏡制好了,在那一個勁地笑。”

周宣一聽,猛地掀開被子,飛快地穿上衣袍,套上靴子開門出去,匆匆洗漱後就跑著去前院。

只見碧眼紫髯的胡商阿布雙手捧著一個方形木盒,獻寶似的舍不得放手,就那樣捧著等周宣出來。

“周公子,鄙人終於制出了第一面琉璃鏡,哈哈,太絕妙了,比銅鏡明亮十倍,周公子真是天縱奇才,不是你點撥,那些工匠就是一百年也制不出這種鏡子。”

周宣微微而笑,心道:“漫說一百年,五百年也制不出來呀,歐洲也是十六世紀才造出這種鏡子,哥們別的發明不了,好歹把這制鏡業推進個六、七百年,也算是造福唐國美女們,免得她們明明是花容月貌,照著扭曲的銅鏡卻認為自己長得這麽歪瓜裂棗,心生自卑!據說古代有不少美女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胡亂嫁給村夫,佳人常伴拙夫眠,恐怕就是這個原因。”

阿布打開木盒,揭開重重包裹的絲帛,捧出一面菱形鏡,鑲著紅木鏡座,鏤刻精美。

周宣對著鏡子一照,看到一個濃眉細眼、黑須長發的男子——

周宣吃了一驚:“啊,這是我嗎?怎麽老得這麽快!”再仔細一看,不是老得快,是因為從沒有刮胡子,兩鬢絡腮、髭須濃密,宛然偉丈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