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五章 歷經艱險

蘇錦算是明白了,並非夏思菱絕情不義,而是夏竦深知所有的一切小扣兒必然知情,所以他定是將夏思菱支開,將小扣兒單獨留在此處進行拷問。

小扣兒一個小小的婢女,如何經得起夏竦的拷問,熬不住刑罰之後只得將一切全盤托出,只可惜依舊沒能逃得性命,看似是自縊而死,實際上恐怕是人為吊上去的;看小扣兒的死狀甚慘,死前定是經過一番掙紮。

“你們也太狠毒了,小扣兒雖是婢女,也是一條人命;我和夏小姐之事她並無責任,身為婢女,主人家要幹什麽她能勸得住麽?”蘇錦咬牙切齒,恨恨的道。

“你沒資格說指責老夫,小扣兒之死是拜你所賜,若非你不安分勾引我家菱兒,又怎會白白送了她的性命,她泉下有知,恐怕不會怪老夫,反倒會來找你索命。”

“你會遭報應的,如此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必不得好死。”蘇錦面色煞白,喃喃道。

“小賊,老夫這話也不知聽了多少,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多說無益,這便命人送你上路,你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有來世,勸你安安分分的做個小民,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反送了性命。”夏竦面目陰沉,話語淩厲如刀,再無半分人情。

蘇錦不再說話,不待夏竦吩咐,轉身邊往外走,心中惆悵萬分;沒想到自己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知道這個時代不好混,也數次想到過自己或許會死,但卻沒想到死的這麽窩囊。

蘇錦剛剛走到門口,緊閉的屋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有人驚呼道:“小姐停步,夏老爺吩咐不準進去,還請小姐趕緊回去……啊呀!”

話猶未了,一聲慘叫響徹夜空,有人惶然大叫道:“阿三受傷了,小姐手裏有兵刃……”

就聽夏思菱尖利的變了調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狗東西,都給奴家滾得遠遠的,誰要是在上前一步,奴家便殺了他。”

腳步雜沓之聲響起,像是眾人圍攏上前,又像是膽怯退後,就聽柳賓華賠笑道:“表妹,你怎地來了?不在襪子巷老宅中歇息,大半夜的跑到別院作甚?”

“滾來,別拿你的臟手碰奴家,奴家倒要問你,大半夜的為何帶人守在此處?奴家還要將你的平日所為告訴爹爹,讓爹爹剝了你的皮!”

“表妹,你……我可是你表兄,你便這麽跟我說話麽?”

“啪……!”的一聲脆響,柳賓華的大叫之聲傳來,顯然是挨了夏思菱一個大嘴巴,緊接著腳步急促來到門前;蘇錦趕緊退後,就聽哐當一聲響,屋門被人大力撞開,一個黃色的人影旋風般沖了進來。

燈光下,夏思菱滿臉淚痕,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頭發散亂,衣服破碎,一雙小紅靴子上全是汙泥。

夏思菱一眼看見蘇錦,連忙沖了過來,抱住蘇錦大哭道:“蘇兄!幸好你沒事,不然奴家可不知道怎麽辦啦。”

蘇錦柔聲道:“菱兒,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你是從老宅走過來的麽?”

夏思菱沒空回答,伸手亂解蘇錦身上的繩索,繩索綁的很緊,嵌入蘇錦的肉中,夏思菱氣力又小,根本解不開,急的用牙咬,用手掰,將指甲都掰的鮮血直流。

蘇錦輕聲安慰她莫急,提醒她用匕首割開繩索,莫傷了自己,夏思菱這才抖抖索索的用匕首在繩索上來回拖動;激動之下手軟腳軟,半天也割不斷一根。

“菱兒,成何體統?見到爹爹居然跟沒見到一樣,卻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夏竦被晾在旁邊半天,實在忍不住,出言喝道。

夏思菱這才轉頭像看著陌生人一般的看著夏竦,冷冷的道:“爹爹,你把女兒關在老宅之中,為的便是以女兒的名義將蘇兄騙到此處殺死麽?真沒想到,您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小扣兒在何處?你將她帶過來是不是拷問她了,她跟這件事毫無幹系,您老人家可不要為難她。”

蘇錦嘆息一聲,輕聲道:“菱兒,小扣兒已經死了。”

夏思菱臉色煞白,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蘇錦的肩膀方才站穩身子,定定神喃喃道:“你們果然還是不放過他,爹爹,你好狠的心呐!”

沖進門內的柳賓華叫道:“表妹,你為了一個外人居然責怪舅父?小扣兒慫恿你和陌生男子交往,本就死有余辜,醒醒吧表妹,瞧你將舅父氣成什麽樣了。”

“閉嘴!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你有何資格在奴家面前指手劃腳?小扣兒現在死了,奴家也不必為了她的名聲而隱瞞,爹爹,你可知道你的這個寶貝外甥就是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您在西北期間,他不止一次的夜晚跑來女兒閨房窺伺女兒,被女兒發現之後不但不加收斂,反而恬不知恥的說要求爹爹將女兒嫁給他;而且他在府中胡作非為,女兒身邊的小扣兒和其他幾名婢女均被他用強糟蹋了;小扣兒向女兒哭訴,女兒也拿他沒辦法,為了小扣兒的名聲,女兒選擇了隱忍不言,帶著小扣兒住到了別院之中,爹爹!這些你可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