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 兇殘本性

蕭特末等人被半夜沖來的蘇錦等人嚇了一跳,值夜的遼兵去稟報的時候又沒說清楚,只說門口密密麻麻的全是宋軍士兵,唬的蕭特末連衣服也沒穿好,敞著黑毛糾結的胸口提著一把巨型狼牙棒便沖了出來。

蘇錦一看他那架勢,也嚇了一跳,這家夥可真夠小心的,出來迎客都掐著狼牙棒,這叫未雨綢繆,又叫有備無患。

“半夜三更,你們帶著人馬來此作甚?難不成竟然要對本使下毒手不成?老子跟你們拼了。”蕭特末炸雷般的吼道。

蘇錦愕然,旋即明白這是誤會了,忙擺手道:“蕭主使你誤會了,若非有急事,我等怎地會半夜來打攪貴使。”

蕭特末道:“什麽急事?明日再說不行麽?”

蘇錦道:“咱們抓住了暗中作梗的元兇了,你不是想知道是誰麽?人我都給你帶來了。”

說罷身子一側,將火把照耀之下的三名黨項人露了出來。

蕭特末這才將信將疑的將蘇錦等人迎進館驛中,士兵們卻是全部擋在門外,只放了蘇錦和富弼的幾名隨從進入。

眾人落座之後,蘇錦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說與蕭特末聽,並將假發、匕首、毒藥丸等物一一擺在案上佐證。

蕭特末先前還不信,直到這一切證物擺在面前,又親自查看了三人光禿禿的地中海頭型,這才相信了。

“他娘的,果真是西夏黨項人,絕非宋國或者是我大遼境內的黨項散族,這個我很清楚。”

蘇錦忙問道:“何以如此斷定?”

蕭特末道:“西夏元昊執政之時才下達的禿發令,黨項族散落在他國的余族又豈會知道這項命令?只有在元昊所轄之內,才會遵照禿發令剃成個小禿瓢。”

蘇錦這下徹底放心了,原本還只是根據他們的行為和裝備判斷出是西夏黨項族,現在蕭特末這句話更加的佐證了自己的判斷無誤。

“你們是怎麽想的?這狗賊元昊是玩女人玩壞腦子了麽?連兒媳婦都搶來做妃子,當真是已經瘋了麽?居然派人來跟我大遼過不去。”

蘇錦拱手道:“我們就是因為弄不明白這裏邊的彎彎繞繞,這才深夜來求教;另外這三人死活不開口,另一名黨項人寧願自盡也不說一個字,倒是沒有什麽口供和證據證明。”

蕭特末怒道:“不開口?我來讓他們開口,在我手裏還沒有不開口的人,除非他們死了。”

蘇錦和富弼對視一眼,富弼微微點頭,那意思是不如讓蕭特末來審,免得他將信將疑的以為其中有貓膩。

“既然貴使願意出馬,我等求之不得;說實話,已經打斷了十幾根藤條,他們都不吐半字,還險些咬了舌頭自盡,所以沒辦法,我們只好用木楔子將他們的嘴巴給堵上了。”

蕭特末爆豆般的一陣大笑道:“咬舌自盡?笑話,你用木楔子塞住誠然能阻止他咬舌,但是他們不也沒法說話交代了麽?你們宋人就是笨,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好。”

蘇錦和富弼沒來由受他一頓奚落,郁悶的要死,富弼賭氣的道:“難道你有什麽好辦法麽?既能說話,又能防止咬舌自盡?”

蕭特末一把擼起袖子,兩只黑棒槌一般的胳膊上肌肉鼓起,一伸手抄起案上的黑大理石硯台,喝道:“二虎三虎,拎一個過來。”

二虎三虎邁步上前,從宋兵手中一把將一名黨項族人拽了過來,拎小雞一般拎到蕭特末面前,二虎伸腳一掃那人的腿彎子,那人戰力不住,噗通便跪在地上。

蕭特末喝道:“將他的頭固定住,把他口中的木楔子拔掉;別讓他嘴巴合上。”

二虎伸手便去拔那木楔子,蘇錦忙提醒道:“莫被他咬了舌頭,拿不到口供可是弄不清事情的原委的。”

蕭特末呵呵笑道:“你操的哪門子心。”說罷將硯台高高舉起,對著那黨項人眨眨眼道:“不準亂動,砸歪了將你下巴骨砸碎了可別怨我。”

富弼還當蕭特末要用硯台活活砸死此人,忙道:“蕭主使三思,莫要沖動。”

蕭特末更不答話,揮動手中硯台帶著嗚嗚的風聲,猛砸在那黨項人的腮幫子上,就聽喀拉拉一陣亂響,幾顆大板牙飛了出來,跟著鮮血飛濺而出,淋淋漓漓的流了滿嘴滿身,看上去既慘又惡心。

“他娘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漱口了,這味兒可真沖。”蕭特末抹著臉上的唾沫連啐幾口,手中家夥不停,此起彼落的落下,就聽著噼裏啪啦一陣響,不一刻,那黨項人滿嘴的牙齒活生生被砸了個精光,嘴巴先是憋下去,緊接著便立刻高高腫起,像揣了兩團棉花在嘴巴裏一般。

蕭特末命人拿來燈籠,親自拎著湊近那黨項人腫脹的嘴巴,裏裏外外的一番查看,舒了口氣將硯台往桌上一扔道:“放開他吧,這家夥嘴裏沒有一顆牙齒了,我就不信它用牙根子還能咬斷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