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九章 風中的白牡丹

“說!這紙上的暗號是不是你寫下來的?否則他怎會知道這是暗號?”馮老虎指著白牡丹冷冷道。

白牡丹癱坐地上,眼淚汪汪的點頭。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個賤人,吃裏爬外的賤貨!”馮老虎揮起巴掌便要打。

白牡丹往後一縮身子哭道:“奴家根本沒有寫給他,這是奴家很久以前寫下的,放在抽屜裏便忘了,誰知道被這個不男不女的變態給翻了出來,把上面的的字當著戲詞來念了,奴家可不是有意的。”

“呸,有那麽巧的事兒?即便是你很久以前寫下的紙條,我來問你,你寫它作甚?”

“奴家有段時間跟義父拗著來,不願意招待客人,後來義父的一番教訓讓奴家清醒了過來,說老實話,奴家實在是怕了義父的皮鞭子,所以便提醒自己要記得乖乖的聽話,因為怕自己給忘了,所以將這暗號寫下來一字不漏的背了一天,後來隨手一丟,怎麽就被這人給拿出來了,奴家哪知道會這麽巧?義父您大人大量,饒了奴家這一回吧,以後再不敢寫什麽東西了。”

白牡丹哀哀哭泣,爬過來抱著馮老虎的腿苦苦哀求,馮老虎一腳將她踢出老遠,罵道:“有那麽巧的事兒才怪,你當老夫是隨便你欺騙的麽?”

白牡丹捂著胸口疼的喘不過氣來,辛五能看著心疼,忙道:“師父,消消氣,白牡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勾結外人,她脾氣曾經是很倔,也曾經不按照我們的吩咐說暗號,怕是後來打怕了就寫了紙條提醒自己,誰知道碰巧便被那小賊給翻了出來,那小賊隨口這麽一念,咱們這不就都上當了麽。”

馮老虎劈頭給他一耳光道:“你倒是多情種子,倒來替她講情?你擔保?”

辛五能捂著臉尷尬不已道:“徒兒怎敢擔保,只是說這理兒罷了。”

正在此時,門口紅影一閃,一位身著紅襖的妖艷女子走了進來,揚著嗓子道:“馮爺,這是生哪門子氣啊?不就走了個小子麽?這小子灰溜溜的走了,豈不是落個幹凈,省的他在這橫眉瞪眼的又是拆柵欄又是喊打喊殺的,您倒生氣氣來了。”

馮老虎鄒眉道:“去去去,躲一邊去,這裏沒你的事兒。”

那女子眉毛一橫道:“吆,怎麽沒我事啊?這些姑娘可都是打小由我米花娘調教出來的,幾年時間,就是小貓小狗也有個情分,送到你這來天天給人糟蹋,不高興了還喊打喊殺的,奴家說一句怎麽了?我呸!下次有姑娘來找別人幫你調教去,奴家跟你劃清界限。”

馮老虎怒道:“你知道個屁!那小子是京城下來的糧務專使,這次來咱們這兒就是來兜我老底的,若是被他將咱們的糧食都給挖出來,咱們全部都要被砍頭的,那小子最近被我們放出的風聲迷惑,還以為跑馬地和東城柳枝兒胡同是咱們的糧倉,來這裏是要探探我的口風,這一次沒能套上他,他還是要繼續跟咱們作對。”

那名叫米花的女子跺腳道:“那和奴家有屁的幹系,你們男人家的事情搞砸了就都來怪女人,奴家問你,這糧務使是京城派來的,跟白牡丹以前是相識?”

馮老虎道:“當然不認識,認識了還能讓他們見面嗎?”

“著哇,既然不認識,是你將人領到白牡丹房中,呆在一起沒半個時辰,而且你們還湊著缺德的賊耳朵在下邊聽床,白牡丹有什麽本事半個時辰就在你們眼皮子地下跟他勾搭起來背叛你?你也不想想,來這裏的官員哪個有血性有擔當?就是來尋歡作樂的,白牡丹就算是有背叛之心,難道會跟一個陌生之人說麽?”

馮老虎聽著米花的話漸漸冷靜下來,想想也確實不可能,自己的人全程監聽,就聽著兩個人在上邊翻箱倒櫃的,本來想,既然辦那事自然是沒個安生的時候,卻不料是蘇錦在翻箱倒櫃的找詞本兒演戲,卻將這個給翻出來了。

“馮爺,奴家雖是婦道人家,連這個道理都能剖析的分明,你們倒是叱咤風雲的漢子,只知道胡亂猜忌自己人,拿自己人撒氣,奴家可不是護短,哪回那些貨色來不是白牡丹接待的多?給你立了功你們不念,這便一棍子打死,當真涼薄的教人齒冷,今後誰還鐵了心的跟你辦事兒?”

米花兀自不肯住口,絮絮叨叨的連摔帶罵;馮老虎不勝其煩,只得揮手道:“得了,你說的在理,成了吧?最近你這脾氣可挺大的,都不像爺剛剛認識你那會的樣子了,得了晚上我去你那,爺聽你好好嘮叨嘮叨。”

米花橫了馮老虎一眼罵道:“去你的,老東西又想折騰奴家。”

馮老虎嘿嘿笑道:“一把鑰匙插一把鎖,爺這把鑰匙還就服您那把鎖,你是爺的克星,成了麽?”

邊上的徒弟們紛紛哄笑起來,辛五能湊趣的道:“師父,你的鑰匙是合米花娘上邊的那個鎖孔還是下邊的鎖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