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春心,殺心(第2/5頁)

張符寶氣得要死,可她現在濕衣貼身,那姣好的女性曲線慢慢都呈露了出來,哪敢還立在這兒讓四下聞訊趕來的學生們觀看,只得忍著氣隨著老頭兒進了樓房。

這些人出來遊玩,隨身沒有帶換用衣服,隨著出來的又都是些只會舞刀弄劍的大內侍衛,殺人他們在行,買女人衣服哪行?

楊淩剛說了半句讓江彬去買女用衣衫的話,就見他鼓起一對蛤蟆眼,汗都快要下來了,楊淩只好把目光投向湘兒,說道:“實在不行,只好麻煩你跑上一趟,好在嶺下不遠就有各式店鋪……”

湘兒直了眼:“我……我只會穿,不會買。”

楊淩一窒,這才省到這位姑娘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離了保姆連個手帕都不會洗的溫室花骨朵兒,讓她買東西……楊淩幹笑兩聲道:“那,你們暫坐片刻,我去跑上一趟。”

楊淩買衣服倒是在行,包括女人用的貼身褻衣、小衣他實在熟悉無比。家中妻妾環肥燕瘦、高矮胖瘦各具風情,楊淩哪次出來不為心愛的女人挑些精美的衣衫?她們的尺寸全都記在心裏呢。

有了比較心裏也就有了譜兒,方才張符寶濕衣裹體,他那雙賊眼一瞄,胸多高、腰多細、臀多翹,全都心中有數了,這裏裏外外的衣衫買的竟是大小極為合體,款式顏色也十分鮮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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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捧了一堆衣服悠哉悠哉地趕了回來,張符寶已經在浴室洗了七八遍了,她都快把那身嬌嫩的肌膚蹭掉皮了,還是覺得身上有臭味兒,仍然在那兒刷呀刷的。

侍衛中有幾個是出身少林的高手,此時總算顯出了本事,那挑水功施展開來,兩只水桶百十來斤提在雙手中來去如飛,幾條大漢穿棱往來,看的張老夫子嘖嘖稱奇:“龍虎山真乃藏龍臥虎也。”

永福等人是公主身份,不便與外人在一起,好在老頭兒這房子裏外三間,最外間是客室,中間是書房,最裏邊是臥室兼隔壁出的浴房。幾位女子便在書房相候,張老夫子在客室陪伴正德。

楊淩趕到,將衣物等交給湘兒,讓她送進浴室,然後回到外室。張老夫子已陪著正德聊了半天,他真當楊淩是那少女的哥哥,那麽自然也是龍虎山的人了,是以見他回來,連忙又賠禮一番。

楊淩笑道:“是我們跑到書院裏來打擾,老先生本是無心之舉,何必一再致謙?”

老頭兒幹笑一聲道:“老朽正在臨窗品茶,聽得公子在樓下講起一個故事,是取材於東晉時曾來此地做官的梁山伯夫婦故事麽?演繹的好呀,老朽初始尚未在意,後來聽的有趣,聽你講完了故事,老朽一時想瞧瞧是何等人物,倉促推窗,這才……呵呵,實在是抱歉。”

楊淩這才曉的竟是自己講故事惹下的禍事,正德皇帝笑道:“老夫子也對這等情愛故事感興趣?”

張多重哈哈笑道:“老又如何?人老,心不可老呀。”他隨口哼唱道:“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口,瘸了我腿,折了我手,我還要向煙花路上走……”

一位道學先生竟然……雖說明中葉時風氣最為開放,腐朽冬烘最少,楊淩下江南時甚至聽說過一位才子舉人過生日,舉辦過“百妓宴”,邀來百位妖嬈妓女饗客,可謂驚世駭俗,但是這位先生畢竟是萬松書院聘請來的教授,談起男歡女愛竟然如此放的開,教授叫獸化的也太嚴重了吧?

老夫子哈哈笑道:“這是關漢卿在《一枝花·不服老》中自誇老當益壯金槍不倒的曲子,老朽甚是喜歡呢。老朽閑來無事也好寫個昆曲雜劇,今日有幸聽到這個動人的故事,所以有心將它寫成戲曲使戲班表演。”

楊淩無心去考究梁祝的故事是否因此才傳播開來,他現在對張老夫子的話有些好奇,因為他記的上學時,老師講《竇娥冤》一課時,引用關漢卿自喻的一句話,“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當當一粒銅豌豆。”

並引申開來,說他如何德藝雙馨、如何錚錚鐵骨,就像一粒銅豌豆一樣,不向腐朽的惡勢力屈服,怎麽到了這張老夫子口中成了老不修了?

眼看符寶姑娘還是千呼萬喚不出來,楊淩就當閑磨牙,信口向張老夫子求教。

張老夫子聽罷楊淩的話笑得前仰後合,說道:“公子到底年輕,想是不明白銅豌豆在元朝俚語中是什麽意思吧?哈哈,所謂銅豌豆,乃是指浪跡勾欄、飽經風月的老嫖客是也。己齋叟(關漢卿)乃元曲大家,同時又是一個攀花折柳、狎妓飲酒的風月行家。他寫的散曲取材於不同朝代,比如那《竇娥冤》就取材於漢代‘東海孝婦’的故事,說他懷才不遇、憤世嫉俗、牢騷滿腹是真,說他不畏強暴有意揭露元朝暴政?不至於吧,話說回來,己齋叟成名後還是結識了不少大元權勢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