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節 和談(第3/4頁)

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房玄藻卻也不惱,“我想以徐將軍的聰明,當然會知道我來做什麽。”

徐世績望向他的腿,淡然問,“你總不是過來找我醫腿吧?”

房玄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再擡頭的時候還是笑容滿面,“當初不過是誤會,還請徐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徐世績點頭,“既然是誤會,那就一筆勾銷好了,反正現在拄拐的不是我。”

“好像徐將軍對我總有些敵意?”房玄藻問道。

徐世績點頭,“房先生說了這多,就這句話最為正確。試問你若是正在家裏,卻有人押著你的老爹過來,威脅讓你開門,搶你的金銀財寶,你總不能認為他有好意?”

房玄藻知道他還是說及威脅徐蓋,偷襲襄陽一事,饒是臉皮夠厚,也是微微一紅,“徐將軍真會說笑話。”

徐世績仰天打個哈哈,“好了,笑話都說完了,可以說正事了。”

房玄藻目光閃爍,“蕭將軍不在?”

“在。”

“那他為何沒有出來?”房玄藻問道。

“他不想見你。”徐世績直通通的回道。他自出來後,就沒有給房玄藻好臉色看,如今又給了房玄藻一個最冰冷的答案。

不想見你當然也是理由,而且是最直接的理由。若是王伯當在此,多半揮拳相向,若是單雄信到此,早就羞愧而走,可房玄藻竟然還是笑容滿面,“我理解蕭將軍的心情,也理解徐將軍的不滿,可我畢竟還是帶著誠意來見兩位將軍。”

“我只看到你帶著雙拐過來。”徐世績上下打量著房玄藻。

房玄藻終於嘆息一口氣,知道這樣說下去,說到明年也不見得有答案。輕咳聲,房玄藻沉聲道:“如今楊廣昏庸無道。挖運河,伐遼東,導致民不聊生,天下大亂。縱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徐世績截斷道:“房先生,恕我目光短淺,看不了太遠,楊廣有罪和我們爭奪天下有何關系?”

房玄藻沉聲道:“楊廣罪惡滔天,罄竹難書,徐將軍本是瓦崗義士,當和瓦崗共襄義舉。如今雖歸順蕭將軍,也當共圖東都,推翻暴政,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寧。”

“蒲山公也是如此想法?”徐世績好奇問道。

房玄藻點頭,“當然如此,不然何以派我前來和蕭將軍、徐將軍和解?”

“哦,我只以為你是來下戰書呢。”徐世績淡然道:“蒲山公以推倒隋朝暴政為己任,身系天下百姓眾望,當真讓人欽佩萬分。可他推東都也就罷了,卻派手下來推安陸、淮安,直逼義陽、襄陽,搶占共襄義舉之人的地盤,這等仁義之舉,實在讓我等心中惴惴。”

房玄藻正色道:“其實孟讓、郝孝德威脅義陽安寧,實在並非蒲山公授意。蒲山公得知此事後,當下派手下召集二人回轉。又讓我星夜趕來,前來賠禮道歉。還請徐將軍和蕭將軍大人有大量,不再計較。”

徐世績嘆息聲,“我們怎敢計較?只是天天祈求別人不要來攻打就好。房先生既然道歉完畢,我也釋然,若是沒事,我還有他事需要處理……”

他站起身來,房玄藻連忙招呼道:“徐將軍請留步,我還有他事商量。其實蒲山公這次讓我前來,卻想讓襄陽出義軍一支,共取東都。”

徐世績轉過身來,“那東都的龍椅只有一個,是給蒲山公還是給蕭將軍?”

“這個嘛……”房玄藻暗自皺眉,一肚子悶氣。

徐世績沉聲道:“麻煩房先生回轉告訴蒲山公,我們對東都並無興趣,小本經營,經不起折騰,這東都義舉還是煩勞蒲山公操勞吧。”

“那……蒲山公又說,大夥都是以推翻昏君暴政為己任,以往均是誤會,我等當以大局為重,不如暫緩交兵如何?”

徐世績笑了起來,“原來房先生是過來定休兵之約,啰啰嗦嗦說了這多,怎不開門見山?”

房玄藻也是微笑,“那倒是我的失策了,不過遲說勝過不說,不知道徐將軍對休兵一事意下如何?”

“還不知道蒲山公怎麽個休兵策略?”徐世績倒是來了興趣。

房玄藻微笑道:“如今天下大亂,所有的郡縣本是無主之物,能者居之。蒲山公不想和徐將軍再起沖突,不知道這樣如何,我們以淆水、淮水為界,淆水以東,淮水以北是瓦崗所有,淆水以西,淮水以南,徐將軍予取予求。這樣的話,淮安算瓦崗的地界,而安陸就為徐將軍、蕭將軍所有,不知道徐將軍意下如何?”

他說的倒也公平,徐世績認真想了想,“如此甚好,只要瓦崗不過淮水,淆水,我當不會先攻瓦崗。”

房玄藻眼前一亮,“徐將軍一言九鼎,我信得過你,既然如此,我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