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氣死頭曼

陳平沒有給出答案。

不是他不想給,實在是沒有辦法給。如何選擇,畢竟關系到劉闞的未來,陳平無法擅作主張。

當然了,他可以出謀劃策,可以為劉闞進行分析,但是最終的答案,必須劉闞自己去尋找。這種事情,外人無法過多的插手。即便是劉闞很信任他,陳平也不敢很冒然的給出答案。

而劉闞呢,很快的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原因很簡單,在攻占了朐衍的第四天,劉闞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召平率五萬都尉軍已通過了富平遺址,正向臨河渡口火速前進。其主力已經攻占了磴口,先鋒人馬馬不停蹄想臨河逼近。預計在兩天之內,就可以對臨河渡口發動攻擊。

這樣一來,冒頓對朐衍的不聞不問,似乎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冒頓一定發現了平侯的兵馬!”

蒙克說:“從臨河渡口抵達朐衍,往返需要兩天。如果冒頓想要奪回朐衍,就必須要在一天,甚至更短的時間裏奪下朐衍,然後將朐衍的女人和孩子帶回臨河渡口。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那冒頓能在一天之內攻下朐衍,他也無法把這裏的女人孩子,還有物資帶走。

如此一來,興師動眾反而得不償失。

加之平侯兵馬已經出現,使得冒頓也不敢輕易冒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攻占了朐衍城。”

蒙疾一向都是蒙克的應聲蟲,聞聽連連點頭。

劉闞等人,也贊成蒙克的說法。只有陳平顯得很沉默。在沉吟片刻之後,他問道:“軍侯,如今擺在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路是守株待兔,等那頭曼敗軍抵達,然後將其擊殺於城外。

另一條,就是連夜興兵,出擊臨河渡口。”

“攻擊臨河?”

蒙克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陳平說:“道子。攻擊臨河作甚?殺了頭曼,足以令匈奴元氣大傷。”

“我有一種感覺!”

陳平說:“那冒頓遠比頭曼更難以對付。克軍侯先前說的那些,的確是很有道理。冒頓可能是攝於平侯兵馬將臨,所以按兵不動。但我卻認為,冒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奪回朐衍。

事實上,奪回朐衍對冒頓沒有任何好處。

他處心積慮做這麽多事情,就是為了能成為匈奴的大單於。奪回朐衍。除了女人和孩子的問題之外。還有一個問題,匈奴的未來,有誰來做主?冒頓奪回朐衍,匈奴的未來就是頭曼做主;他按兵不動,則匈奴的未來,就是他來做主。所以。我認為冒頓之所以不出動,更大地原因是他想置頭曼於死地。此人心思縝密,且心狠手辣,其危害性,甚至大於頭曼。”

不得不說,陳平的預感非常準確。

歷史上真正對中原造成威脅的人,的的確確就是這個冒頓。**

其威脅之大,使得大漢朝在初期不得不依靠和親來平撫匈奴人。直到漢武帝時,才算將其解決。但後來,匈奴人屢次對中原造成大的危害,期間雖有陳湯等名將擊敗匈奴,但到了最後,還是那些匈奴人差點給中原帶來滅頂之災。五胡亂華的第一胡,就是那南匈奴後裔。

劉闞雖然對楚漢時期的事情,印象不太深刻。但是五胡亂華地事情。他還是知道。

忍不住輕輕地點頭,“若非道子提醒。我險些誤了大事。頭曼,不過一喪家之犬,不足為慮。

反倒是這個冒頓,看起來危害似乎更大……

諸君,我擬采納道子的建議,偷襲臨河,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聞聽,為之緘默。

陳平忍不住笑了起來,“軍侯,以我之見,偷襲臨河,只需四五百精騎足矣。余者應死守朐衍,封堵住頭曼的歸途。我估計,上將軍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追殺頭曼,甚至可能將其徹底擊潰。

朐衍不可以不守,臨河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們兵分兩路,只要能拖住匈奴半日,就算是大功告成。不過,偷襲臨河的危險性,很大。”

說到這裏,陳平的目光掃過眾人。

蒙疾呼地站起來,“若論騎軍奔襲,我當隨行。=

灌嬰也說:“這種事,少不得要我灌嬰出馬……”

樊噲屠屠,任敖蒙克也站起來爭搶。但是劉闞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沉聲道:“樊噲屠屠,均是步下將,實不適合長途奔襲,當留守朐衍。任大哥也留在朐衍協助……克軍侯,這朐衍城中,以你我官職最高,所以偷襲臨河的主將,就由我來擔當,而朐衍則有你來鎮守。

灌嬰和蒙疾,精擅騎射,可與我隨行。

道子,你留下來協助克軍侯……釋之立刻動身,往磴口找到平侯主力,請他務必盡早抵達臨河。

諸君,北疆之戰,即將結束。

是否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匈奴人,就看咱們這最後的一擊。留守也好,出擊也罷,當奮力一戰。唯有如此,則富平萬余百姓才不算白死,秀軍侯他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夠含笑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