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月昏五鼓 7 邀恩幸舍粥濟窮民 賄貪臣和府拆爛汙(第5/7頁)



  “唔——噢……”和珅這才驚醒過來,指著三個匣子道:“你知道這份禮值多少錢?八十萬兩銀子!”

  吳氏手裏正用錐子穿鞋底兒,一個失手紮了左手中指。激靈一哆嗦,見已經出血,忙放在唇上吮著,又丟了手失驚道:“天爺!國巡撫這門有錢,這門大方的呀?!你給他辦了什麽事,這麽謝你的?”和珅用手指頭搓著眉心,此刻心裏才清明起來——在官場人場市面世面一直打滾兒,至此才算知道總督巡撫這等“諸侯”的手面。直是府道廳級官員們夢想不到的闊綽!但既肯出這麽駭人的數兒,也必有駭人的事兒要托自己斡旋料理——說是“謝”,其實自己在刑部替國泰家人說的幾個案子壓根不值一謝,那麽就是有大事求自己了。但自己現在能幫國泰辦什麽大事?又覺得毫無把握……良久,他喟然一嘆,說道:“國泰的鼻子比狗還靈,耳朵比兔子還長啊……他是知道我在萬歲爺眼前如今走動得、預先放個地步兒……”他也想明白了,便不肯在吳氏跟前露出小家子氣,他的口氣己變得無所謂:“這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兒。東西先放這,他們必定還要和我細說的,當辦能辦的就幫,不然就退還給他就是了。”吳氏道:“我就真服你這一條。多大的事拿得起撂得下——這事擱在器量小點人身上、骨頭都要唬軟了呢!”頓了頓又問道:“你接手崇文門關銳時候,前頭清理賬目,那筆遺財也有七八萬兩。原是不能動用的,這過了幾年,咱們家添人進口,攤子也大了,俸錢月例都是寅吃卯年,已經挪用了五千多,那錢放著也是死錢,不如放出去收些息,家裏也能得些添補。”

  “那幾件東西當初還是一塊心病。幾萬兩銀子的東西竟沒主兒,沒賬可查!”和珅笑道:“現在看來和眼前這幾個匣子大約是一回事。因為來不及辦兩造裏都敗了,又都不敢說!這就是老天爺關照我和珅了——你不要放債,傳出去名聲不好。用憐卿的名兒或你的名兒辦一處當鋪,常流水的進項,家裏也就寬裕了。”說著收拾那個包裹。隔桌打量吳氏,只見她穿一身密合色對襟兒湖綢夾褂,梳得光可鑒人的一頭烏發綰了個蘇州橛兒微微偏右項後,露著白生生的脖項,這幾年舒心日子,原來微黃的臉已變得粉白紅潤,已近四十的人了,眼角連魚尾紋也沒有,那雙小巧的手挽著夥計,微微露出雪白的腕臂。微笑著,左頰上燈影裏看得若隱若現,酒渦都粉瀅瀅的……和珅手一顫,頓時有點意馬心猿的。

  吳氏覺不覺察這“和大爺”神情已經變了調兒,一邊抽針,笑道:“用我的名兒敢情是好,就不怕我起了黑心昧了你的?”說著一擡頭,見和珅形容兒,頓時心頭一顫,便覺耳朵發燒,訕訕起來道:“你茶涼了,我給你續一杯。”和珅沒言聲,回身撩開窗簾子隔玻璃向外看看,還綽約能見絨絨細雪飄落,滿院雪色微微泛白,靜得一點聲息也無。回身過來,恰吳氏端茶過來,微笑著接了放桌子上,不待她走,雙手便緊緊握住了她的纖手,顫聲叫道:“吳姐……”吳氏先是像觸電了一樣身上一顫,想抽手,但和珅握得太緊又掙不脫,她臉緋紅,偏轉了臉一聲不言語。

  “吳姐,”和珅站起身來,緩緩扳過她肩頭,已把吳氏擁在懷裏,一手摟著腰,一手撫著她頭發,輕聲問道:“這麽著好不好?”吳氏偎在他寬闊的肩頭,像吃醉了酒,覺得渾身都稀軟了,輕輕搖頭道:“這麽著不好……叫人知道了算怎麽回事……”說著,情不自禁也抱住了和珅,覺得他腰間那活兒隔著頂到小腹上,更是軟癱得像一團泥,直要往下溜,睜眼看著和珅,忙又閉眼偏轉臉去,和珅把她摟坐到炕沿靠在大迎枕上,只見這婆娘星眸垂瞼滿面嬌羞,一抹酥胸微露出來,呼吸急促間胸上乳峰微起微伏,更具美艷不可方物,用嘴吻了一下她雙唇,接著全身都壓了上去,手摟足交兩唇相接,將舌頭板伸進她口中亂攪著狂吻……吳氏起初只是由他撮弄,情竇既開欲火如熾間再也顧不得羞恥,也把舌頭伸過和珅口中又吸又吮又抽送又攪動,歡極呻吟著直要喊出來。和珅也不再說什麽,一手扯開自己腰帶,硬梆梆地挺著拉過吳氏的手把捏著,一手就解吳氏褲帶,手伸進中衣,咂嗚著舌頭騰空兒說話:“姐姐,你的也濕了……”吳氏久寡怨女,被他淫戲得欲炎蒸騰,一邊自用手解著上衣鈕子,輕輕拉和珅的手撫摸自己Rx房,一邊顫聲道:“……好……受用……好和爺,使勁壓……壓不壞的……”和珅回頭“撲”地吹滅了燈,順手推開炕桌,將吳氏帶的兜肚兒一把扯開,就和吳氏渾身貼肉滾在炕上……一頭縱送,一頭喘著氣道:“早就想報你的恩……大天一處,竟等了幾年……”吳氏也不答話,只膠膠糖似的全身夾定和珅,恣意品嚼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