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分子與“轉基因”(第4/4頁)

2.倘同類又上什麽名單,落井下石者鮮見矣。即或其言行的確與自己之見解或主張相左,也只不過表示遺憾而已。若並未被要求表態,則大抵沉默。趁機充當棍棒,采取誅心之法,置同類於雪霜之境以博青睞者,更是少之又少了,近年鮮聞。並未絕種,但繁殖力大不如前了。

3.濾掉具體語境,對某同類之發言斷章取義,歸納成“黑話”,匿名或實名向有關機構打小報告,目的在於表忠取寵的現象也少了。我從青年時期便深受此種現象之苦,極厭之。如今此現象也並未完全消除,但同類之間的出賣確已被公認是卑鄙行徑了。工作性質的匯報卻還是常態——既是某些同志的工作,也就只有理解萬歲。有的話別當人家面說才好,你說了,使人家為難。不匯報,人家失職,可能要被問責;匯報了,人家覺得對不起你。所以須懂事。這點道理,越來越多的文化知識分子開始認同。

在胡適們的時代,文化知識分子們最為關注的乃是民族與民權問題。民生雖哀鴻遍野,文化知識分子們發聲的重點倒不在斯。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國情,不同時代的文化知識分子有不同的甘願自授的使命。

民生、民權——中國之文化知識分子,倘肩上的使命感怎麽也卸不下來,那麽在這兩方面還是有些作用可以發揮的。

寫到這裏,我更加理解蔡元培和胡適了——他們之教育興國、法制醫國,民主改良的努力路徑,不是幼稚,是不逢其時耳。

現在之中國,當然還是需要魯迅精神的;而我卻希望蔡元培和胡適的“基因”,在自己和同類們的言行中也有所現——人格上可敬起來,話語權便更大些……

2016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