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藏(第4/8頁)

自從進入青藏高原後,駕馭飛劍變得很不穩定,幸好有了那雙神行無影靴,再加上空氣通道,每天也能夠行進兩、三百公裏的路程。

因為是從青海的中部進入這片人煙稀少的土地,所以言末和羅莉錯過了青海東部最為繁華的地方,一路上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看到絲毫人煙,甚至連商隊都沒有。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極為孤獨的旅行,言末和羅莉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埋頭趕路和用修煉來打發時間,這單調而又枯燥的旅行直到進入了西藏才有所改變。

一座土堡,讓幾個月來看慣了天、地和群山的言末和羅莉,差一點歡呼起來,這莫名的悸動,讓兩個人徹底明白,他們倆或許實在不適合成為修煉者,真正的修煉者往往主動選擇寂寞,就像那個在喜馬拉雅山修煉的印度老頭。

他們連幾個月的寂寞和孤獨都無法忍受,又如何能夠像那個老頭一股,用幾個世紀的時間去體會孤獨的含意,以增強對自我的感悟?

那土堡的外表並不平整,高度卻令人咋舌,看上去差不多有五、六層樓那麽高,在這個時代,即便是中原腹地,也很少建造這樣高的房子。

在那土堡的一角聳立著一座高高的碉樓,從上面往下看,那土堡就像是一個“目”字,只不過最底下的那個口特別大,占據了土堡三分之二的空間。

在土堡的身後,沿著山坡擁擠建造著許多房屋,這些房屋墻連著墻,頂接著頂,遠遠看去,就仿佛是鋪在山坡上的一層青灰色魚鱗。

土堡的大門敞開著,商隊和各類車馬進進出出,顯得頗為熱鬧。

走進土堡,羅莉非常清楚,四周正有無數雙眼睛緊盯著她,不過她無從知曉,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帶著好奇,又有多少擁有著敵意。

而此刻言末早已經飛出了羅莉的意識,他首先得幹自己的老本行,那就是找一個既精通漢語又精通藏語的家夥,並且偷取他的記憶。

不過此刻的他和當初的他完全不同,已然成為魔頭的他,隨便往任何人的身上一撲,就可以立刻控制住那個人的意識,進而奪取記憶,再也用不著提心吊膽地去翻取別人的記憶。

隨便撲了三個人之後,言末便從最後那個人的腦子裏知道,哪個人能夠滿足他的要求。將這個人的名字暗自吟誦了兩遍,言末已然知道他此刻所在的位置,這便是魔頭獨有的能力。

那個人是波日土司的管家,專門負責漢地和天竺之間的買賣。

言末閃電般來去,轉眼間便從那千裏之外的土司管家的腦子裏面,取來了所需要的一切。

這其中有此刻他正需要的藏語對話和書寫的能力,不過更加重要的無疑是西藏的局勢。

說實在的,言末早就把那兩本狗屁歷史書給扔到不知哪兒去了,那上面對他有用的東西實在少之又少。

帶著所有需要知道的東西,言末瞬息間回到了羅莉的身上。

從那個管家的記憶之中,言末知道在西藏並沒有什麽客棧,來往的客商全都是在土司或者投人家借住。

言末原本並不打算在這座土堡停留,但是那個管家的記憶令他意外得知,這座土堡的主人波日土司,和哲蚌寺洛色林紮倉主持噶仁波切活佛,居然是本家。

(編按:“紮倉”就是僧院之意,“洛色林”是哲蚌寺四大僧院之一。哲蚌寺,是西藏格魯派黃敦最大的寺院,五世達賴在入住布達拉宮之前,都駐錫於此。)

言末原本就在猶豫如何向達賴五世討要那件佛門至寶“須彌芥子”,此刻的他已不再是當初剛剛來到這裏時的那個目空一切的莽撞小子。

經歷過那番死裏逃生的磨難,言末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像那個印度苦修老者一樣變態的強者,或許並不是很多,但是能夠輕而易舉對付他的人則數不勝數,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最為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羅莉。

正因為如此,原本設想好的用油氣彈令所有人懾服,如果這些喇嘛敢說出半個不字,就令西藏倒回到石器時代的念頭,早已被拋在腦後。

雖然沒有太多把握,不過言末最終決定,還是試試智取的方式。

不過如何才能夠智取,確實令言末傷透了腦筋,最終還是羅莉無意之間的一句話,令他得到了啟發。

正當言末感到頭痛無比的時候,突然間他看到一個身上披著錦袍,頭上梳理著兩條辮子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走了過來。

“來自天邊的貴賓,是什麽將您引來了我們這裏?在下的主人波日土司希望有幸能夠在餐桌之上款待您。

“不過在此之前,是否能夠讓我們得知,應該如何稱呼高貴的您?”那個青年如同演唱般地說著。

言末微微一愣,這時候反倒是羅莉首先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