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聚聖克拉拉

和安雅、妹妹們以及父母，在HIBS醫療研究所的大廳裏聊了會兒天，搭載著老巴頓的私人飛機順利降落，研究所的救護車已經去私人機場，接他過來了。

為了避免造成二次傷害，從蒙大拿州首府海倫娜的醫院將他送來時候，連原先躺著的病床都一起搬來。

沒有心思答應丹尼斯主管參觀研究所的建議，韓宣焦急等待著老巴頓的到來，幾分鐘前剛和老約翰通過電話，他告訴說巴頓依然還昏迷著，雪山牧場的幾位牛仔也跟來了，一起和醫生們從車裏下來，幫忙搭手小心翼翼地將病床從車裏搬出來放在地上推著走。

年紀時候老巴頓也是壯漢，可以幹一整天粗活的那種，只是隨著年紀慢慢變大，肌肉也在不斷萎縮，最近一次看見他時候，巴頓的背部已經佝僂了起來，像是矮小瘦弱了一大圈，但精神氣還好。

而此刻，韓宣小跑到床邊，再次見到老巴頓時候，清楚發現他跟自己記憶中的形象不同。

面龐更加瘦弱，臉色也差得很，嘴唇蒼白，剛在蒙大拿州熬過長達小半年的寒冷冬季，本就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以及體力，突然遇到這档次事，上了年紀的老頭肯定受不了。

能夠讓韓宣如此費心，不遠萬裏跑來探望的人本就不多，雪山牧場的元老級員工巴頓算一位，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超出了鄰居或者普通長輩，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之一。

瞧見一動不動，只剩下微弱氣息的老巴頓，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時候，韓宣眼眶瞬間就紅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擡頭問跟隨在病床邊、臉上戴著副銀框眼鏡的醫生說：“他現在怎麽樣？”

“暫時還不太清楚，需要進行一次詳細的檢查才可以，目前給不了你準備的回答，等到再次做完全身檢查我會告訴你。”

戴眼鏡的中年醫生回答說，看樣子是不相信海倫娜那邊醫院的檢測結果，HIBS研究所擁有最先進的儀器和技術，和蒙大拿州那邊相比確實厲害很多，這些年來進步飛快的不僅只是家電跟電腦等等，醫學儀器也隨著科技發展實現大跨步，不少公司因此賺到了錢。

“行吧，你們先去，我等著。”韓宣揮手示意他們快走，不想因為自己而打擾到治療，這種時候再耽誤時間，無異於是在拿老巴頓的安危開玩笑……

旁邊，韓老爹也是一副愁苦表情，不忍心見到老巴頓此刻的模樣，當年第一次在雪山牧場見到巴頓時候，他還只是剛步入老年的精神奕奕的老頭，和那時候相比，現在變化太大了。

目送醫生們將病床推走，跟隨而來的老約翰走到韓家父子倆身邊，他身上還穿著工作用的衣服，為了和遊客們區分開、並且規範牧場新秩序，前些年專門從Zara定制了工作制服，黑色樣式蠻新潮，用料也很棒。

起初牧場的員工們還覺得不舒服，因為身邊的同伴們都穿同樣的衣服，很快就都適應了，新規劃的擠奶、飼料加工、圈養園區，雪山牧場早就大變樣，別以為只是放牛養羊就不需要太多投資，光是全面改造就花了將近十億美元，打造出一座生態科技牧場。

因為出事以來，情緒過於緊張，再加上到處奔波沒有好好休息，老約翰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疲憊，眼珠上都有了紅血絲，最近幾年來變老的不僅只有老巴頓，早就當爺爺的約翰也在變老。

一頭白發懶得去染，平時也不會用面膜之類的護膚品，經常風吹日曬，不顯老才奇怪，富含Act的食物只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延緩細胞衰老速度，又不是能讓人長生不死，此刻他告訴韓老爹和韓宣說：

“實在是太突然了，早上時候老巴頓還約我泡溫泉，不一會兒就聽說他摔倒的消息。我們總是讓他歇一歇，但老巴頓性格太倔強，經常說閑著不如早點死，有事幹才好，希望上帝保佑他。”

老約翰原先不信上帝，後來跟凱麗大嬸結婚後，這才偶爾去去教堂，很少能從他口中聽見關於上帝的言論，足以說明現在有多緊張，他跟老巴頓的關系一直很棒，甚至讓巴頓當了兒子小約翰的教父。

韓宣拍拍約翰的肩膀說：“你們先歇一會兒吧，看樣子累到了，巴頓這邊有醫生幫忙，這些專家都厲害，現在需要幫忙檢查，估計結果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道森秘書，讓直升機送他們去雪山四塔那邊，在阿爾法大樓的酒店先洗個澡休息，另外再去商場準備合身的衣服，如果打算多住幾天，就多挑選幾件，你們好像什麽都沒帶。”

平時黑人牛仔馬丁內茲的話一直相當多，多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然而此時馬丁內心的眼睛卻發紅，好像剛哭過似的。

從剛來雪山牧場工作的那天開始，老巴頓對他就很好，雖說巴頓偶爾會教訓他，但這也正是關系心情的表現，其他人如果和馬丁內茲一樣懶，早就卷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