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理論家（第2/2頁）

“如果這個兇犯沒有攜帶殺傷性武器，不會隨便濫殺無辜，那你應該可以從容逮捕他；就像獵妖師的收服妖魔一樣。如果他兇暴成性，隨時會濫殺無辜，又有能力大規模的濫殺無辜，你要抓他受審，可能的結果是要付出更多條無辜的生命，你會怎麽辦？”張永春再次追問。

嶽鵬苦笑了一聲：“張處，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就像特警隊對上恐怖份子一樣，為了公眾的安全，前線是可以決定直接擊斃目標的……”

他倒也磊落，之前對蒲陽有不滿直接的說出來，現在被張永春的理論說服了，也馬上道歉：“蒲老師，不好意思，我的態度有點問題，我主要是……”

蒲陽點點頭：“沒事，你的堅持是對的，只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好了，回到這個案子。我現在只是找到了動機，但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海族水妖幹的！”

嶽鵬和張永春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趕緊問道：“你能找到海族水妖？”

蒲陽攤手：“警察要講證據，我們也一樣。沒有證據，只能把人請回來協助調查，而他們的出手沒有留下能讓正常手段記錄到的證據。就算我私人找上門去，也只能是開誠布公的攤牌，對方要是不認的話，我也不能強來。”

兩人當即一陣氣餒，好不容易蒲陽找到了方向，卻是這麽一個結果。沒有證據，連抓人都不能，更加不用說消滅了。

蒲陽也有點氣餒，他會有這麽一個調查方向，其實是根據秦瑤說的妖族現狀，先假設海族水妖中的大妖赫海就是幕後主使，那要尋找其動機，很有可能就是喬本發吃了、或者他的酒樓弄了赫海的海族水妖親友，所以他才會下殺手。

現在得到的消息，只能算是給他一個大致的證明，但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那是赫海幹的。

“這喬本發也是的，吃什麽好，非要吃個老烏龜！”嶽鵬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張永春苦笑搖頭，“這是國人進補觀念造成的啊……”然後他又侃侃而談了起來。

古代物資匱乏，沒有大規模的畜牧業養殖業，肉類食品對普通平民還是比較奢侈，而平民基本上是勞動人民，消耗的體能大，所以本來就會有一些營養成分的缺乏。也就容易虛弱生病，這時候用雞湯之類補一補就好了。而富貴人家，則是追求一個稀罕，又有吃形補形之類的觀念，覺得吃鹿茸能像鹿角一樣硬，吃虎鞭能像虎一樣猛。

其實用現代營養學觀念來說，人體所需的養分基本上就幾大類：水、碳水化合物（糖）、蛋白質（氨基酸）、脂類、維生素和礦物質等微量元素。拋開部分故弄玄虛的神秘理論帶來的心理影響，那些滋補聖品也就多一點氨基酸、微量元素而已。當然也有少數是含有一般物品所沒有的成分，比如咖啡的咖啡因和人參裏面的人參皂甙等。

“其實有一些食物、藥物真的有某些成分比較多，但並沒有那麽玄，而且不經過檢驗分析，未必適合每個體質，就算是適合的體質還有一個濃淡、量多量少的關系。比如有的人吃人參會流鼻血，說是補過頭，其實是那塊地出的人參重金屬超標，導致身體代謝不了的輕微中毒。”

“張處，你怎麽什麽都懂？”蒲陽忍不住贊了一句。

張永春笑嘆道：“我也是上了年紀啊！上了年紀都比較怕死，也會更關注養生之類。一度我也是全盤的相信一些傳統醫學、傳統觀念，被很多包裝出來的神醫忽悠了。後來自己拋開中西醫的成見，多看了一些書籍資料，辯證的看待，對比的認知。別批得一無是處，也別神秘神化。有道理有價值的推崇，限於年代和研究技術的一些糟粕還是得揚棄，還不能完全論證的也別妄下結論。”

蒲陽舉一反三的聯想開了，人類有這神化的進補心理，妖魔鬼怪是不是也一樣有進補心理？就以妖族的現代生活來說，如秦瑤說的，大部分妖族都是靠著人類世界能提供的食物就能生存，也照樣修行。但也有像狼妖那樣喜歡食人心髓的，或許人的心髓也有一定的營養價值，但未必就能提升妖的智力、功力。不是口味上的嗜好，就是一種類似神化了的進補心理。

看他們兩個因為他的一句感慨而聊開了養生進補理論，讓嶽鵬一陣無奈，“兩位，這是‘一碗湯引發的血案’，但我們應該關注血案，而不是關注湯啊！”

這話讓蒲陽和張永春都笑了，然後蒲陽認真的說道：“幫我查一下一個叫赫海的住址，我先上門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