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3/3頁)

“三成股,”曹溪安將契書放到桌上,“但我也有個要求。”

“你說。”股份給出來,一切都可以商量。

蘇毓一字一字地看著契書,沒發現陷阱。便又將契書遞給了徐宴。徐宴別看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模樣,實則什麽類型的書都有涉獵。早前就看他拿著兩本厚厚的律法在看,也不曉得他從哪兒拿來的大歷律法的書籍。

徐宴接過去,一目十行看過去。先過了一遍,再看一遍,放下來。

曹溪安既然存了心交好,自然不會搞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見小夫妻倆沒有異議,便道:“若是往後有那等宴會邀請,希望宴兄能穿這些衣裳出席。”

“這是自然,”既然抽成,賣得好,徐家也會得益,“曹兄大可安心。”

曹溪安聞言笑了一聲,啪地一聲打開了折扇,扇了兩下。

曹溪安作為京城的貴公子,自有一套焦急的手腕。此時看時機差不多,便又道:“既然已經達成了合作,那你我也是朋友了。徐兄若是不嫌棄,不若擇日去我府上坐一坐?說來,我們也是同窗,還是很想聽一聽宴兄對於某些事情的見解。”

徐宴在他同意三成股就猜到了他的目的。雖說曾經曹溪安上來搭話他沒給多大回應,並非是他曹溪安有多大不同。而是他總覺得此人心思過於浮躁。如今既然有了往來,該走的人情徐宴也不會逃避。

點點頭,他淡淡道:“得了空必然會去。”

搭上關系也不急這一時,聽到他這麽說,曹溪安便當他答應了。

雙方簽字畫押,這份契書便一式兩份,各自保留。曹溪安拿了自己的契書便沒有多留,當下起身告辭。正準備走,瞥到裏間兒桌上的行禮,自然又趁機遞了個好:“正好我這邊準備下山。若是二位不嫌棄,不若乘我的馬車一道走?”

蘇毓還準備搗鼓午膳,聽這話,看了一下天色。若是下山趕回徐家,還能做一頓午膳:“宴哥兒手裏頭可還有別的事兒?”

“無。”徐宴將自己在看的幾本書收好,謝過了曹溪安。

如此,一家人便借了曹溪安的馬車下山。

曹家的馬車很大,都快趕得上白氏的青皮大馬車了。不過他馬車外頭鑲金鑲玉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馬車。上了馬車也寬敞,幾個人進去完全不擁擠。甚至裏頭還置了一張方桌,靠窗的。兩邊正巧能坐人。曹溪安實在太好奇徐宴到底多麽有才華,一上車便邀請徐宴下棋。

徐宴愣了一下:“我與棋之一道上不太精通。”

曹溪安聽這話一愣,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聽說徐宴出身寒門,如今有此成就,全靠天資聰穎。下棋是需要師傅教導的,確實不太可能靠看一兩本書就學會。

“無礙,”曹溪安扇了扇折扇,“下著消遣罷了。”

他這麽說,徐宴倒是不好拒絕的。

棋盤擺上來,幾步一下就能看出來,徐宴確實對棋不是太精通。到底沒有受過正統的教導,他的棋路子是單純靠自己摸索看旁人下學的。一落子,便顯得沒有規矩。

見徐宴眉頭緊鎖,曹溪安又寬慰了一句:“無礙,消遣罷了。”

不知心中怎麽想,看徐宴如此粗莽,他安然起來。

可漸漸的,越下越覺得不對了。曹溪安目光盯著期盼,飛快地掃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蘇毓在一旁看著額沒說話,但心裏還是笑了聲。徐宴這廝雖然沒有名師指導,但本性真的聰慧。哪怕他只懂得最基礎的下棋規矩,在觀察了曹溪安的路子以後,他漸漸顯出詭譎的棋風來。

幾子之下,被堵得無路可走的曹溪安:“……”

就在曹溪安靜默無語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耳邊是街道兩旁的喧鬧聲,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走到了金陵城內。此時馬車不明緣由地停在半路,曹溪安盯著棋一眨不眨,外面傳來了女子驚慌的呵斥聲:“讓開!快讓開!叫你們讓開聽不見嗎!”

蘇毓聽著這聲兒覺得耳熟,耳邊響起了馬兒嘶鳴的聲音和女子的尖叫:“讓開!想死就往我馬下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