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千年恩怨

吃了一整塊生牛排,色溫的變態程度在我心裏上升了一個新的指標。

他鮮紅的嘴唇還滴著血,就好像吸血鬼一樣,陰冷、可怖、變態、惡魔中字眼難以形容對這個人的感覺。

“算起來,我抓你、虐你也不是平白無故。”色溫將盤子推的離身體遠了一些,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自來熟的開口:“你曾是我最崇拜而新任的大祭司,但你的偏心,讓我恨上了你。所以我對你如今所做的一切,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想拍掉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有些惡心:“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口中的大祭司,不要將我和另一個人相提並論。你和他的仇恨與我無關!”

“不不不,你休想將自己從這段恩怨之中摘除。你的記憶只是在輪回之中暫時的忘卻了,你會記起的,相信我,你會想起自己的前世。就像你的前世想起你的前前世,你的前前世想起前前前世一樣,總有一種特定的因素,讓你記起自己是誰,我是誰!”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息自己對他的厭惡不喜。

“你和我講這些沒什麽用,最起碼暫時你改變不了我。”我偏過頭,目光直視著他:“我是林果,不是你口中的大巫師。”

色溫笑了笑,也不再強行矯正我到底是誰。

他解開了一口,露出瘦弱的胸襟給我看。上面有一道很長的疤痕,皮肉還沒有完全的愈合,新長出的肉芽粉嫩的,猙獰的。

“你看,這是拜你所賜!”說著他脫掉了整個上衣,轉過身將後背面對著我。

整個後背,全部都是疤痕,這些疤痕都是很久遠的了,但時間並沒有將她們磨平。

色溫開口道:“看到了嗎?這些疤痕,全都是拜你所賜。”

我現在突然產生了疑惑,難道大祭司的前世有虐人的傾向?

見我沉默,眼神迷茫不解,色溫開口解釋:“你一定是不記得這些疤痕如何來的,當然,你是不可能記的。這些疤痕,許多都是直接或者間接你留在我的身上的。”

“當年,伏魔士來剿滅巫村的時候。你因事端由我挑起,故意剝奪了我生存的權利。你將我辛苦奪來賴以生存的鶴蛋給了別人。”

提及往事,色溫不太激動,只是無盡的嘆息:“幸好我這人做事喜歡留一手,才沒有斷了自己的絕路,我非常感謝培養我這個習慣的你,讓我得以在這未來的兩千多年之中可以活下來。”

“我沒有盧拉和阿哈活的自在,他們在被封存的巫村之內安靜的修煉了兩千多年。而我,流連失所,東走西奔,曾被伏魔士抓去做努力,最下等的努力,我受過態度的苦,但我熬過來了。”

“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恩將仇報,但我卻是個暇眥必報的人!傷害我的,一個也別想跑掉!毀滅我村族的人,都已死在我的手中!現在,我們反過來了,剛剛看到那些黑衣人了嗎?他們全都是伏魔士的後裔,如今卻被我奴役著,呵呵……當年鞭打我,吃我肉喝我血的那些人,一定無法預料到這一日。”

色溫的言辭之中是錯亂與瘋狂的,他說起自己這些往事,竟然說到了熱血沸騰的地步,慷慨激昂,好像在演說一樣,非常的自豪自傲。

我眉頭皺著,覺得他這個人如今的變態,可能也是經歷了太多的苦難,情感被壓迫到了零點之後絕地反擊了,才促成了如今的這個色溫。

“如果你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不知道會否對我的作為感到自豪?”色溫一手杵在桌子上,支撐著上半身的身體。另一只手扶起我的胳膊,晃動著我被挑斷手筋後軟塌塌的手腕。

我在他手裏像個玩物一樣,沒有自由,被任意的擺弄。我對此非常的不滿,用胳膊撞開他,虛弱的道:“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你痛快一點!”

色溫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四目相對的凝視:“你知道的,還明知故問?”

這樣的姿勢讓我有一種屈辱感,倔強的甩頭瞪著他:“如果想要朝天珠,你自己去取。我也控制不了他。”頓了頓,我再次補充:“重於謙也說過了,那日在帝堯山的地下你們全部都看到了,不是我自主讓朝天珠和噬魂劍合二為一的,我無法掌控它,反倒是他一直掌控著我。”

我有氣無力的搖頭:“我幫不了你,噬魂劍和朝天珠我都送給你了,你把抓了我的那群妖怪都放了吧!你說的那些恩怨,都是上一輩子的了,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怎麽沒關系?我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子!”色溫打斷我說道。

我無言的看著他的執著,沉默了片刻,再次點頭:“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就算和我有關系,你把你身上受到的傷害都雙倍的加在我身上也可以,放了那些無辜的人類和妖怪,和他們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