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會見色溫

冷,血液在幹枯之後,身體變得猶如墜入冰窟了一般,冷的無法忍受。在憤怒與冰冷之中我似乎變成了永恒不死的怪物。

這種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我的憤怒到達了一定的頂點之後,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幹癟的無力抗爭。

我是逃脫不掉的,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讓鯉魚因為我而遭受非人的折磨,不然我死不瞑目。

寂靜永恒之中,突然身處“小黑屋”的我發現了頭頂的一束亮光,微弱的光亮。尋著亮光直上而去——我睜開了眼睛。

眼前仍然是明亮的LED光芒,很刺眼。光影虛虛晃晃,看不真切。

鼻息之中忽然嗅到一股溫熱的氣流,淡淡的香氣彌漫開來,讓人食指大動。

我看清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美婦人就站在我的對面,她長的很美,五官精致,唯一的缺憾就是斷了的鼻梁骨,讓美人有了瑕疵。

美婦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她手裏端著一碗湯,掰開我的嘴就要給我灌下去。

我連掙紮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被迫的喝下去,卻發覺味道還不錯,有一股紅棗的味道,填補了我空虛的腹部。

“他不會放過你。”美婦人嘴唇不動,聲音卻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我微微一愣,不確定的看著她。

聲音再次響起:“不要用那惹人懷疑的目光看著我,這屋子內布滿了針孔攝像頭。”

“你是誰……”我在心底詢問。

“還記得北戴河龍吸水中的那條泥鰍嗎?”美婦人詢問。

我的腦海裏猛然浮現一個呲嘴獠牙,猙獰的泥鰍腦袋,下意識的回答:“你不會是……泥鰍大嬸吧?”

“什麽泥鰍大嬸!我有名字,叫倪莎。”泥鰍大嬸不滿的糾正。“我聽我兒子說了,你從紫玉蜘蛛的口中救下了它,之前你打我一拳,致使我鼻梁骨斷裂的醜就算一筆勾銷。”

我一時搞不清楚泥鰍大嬸來私自找我談話的目的,是想救我?還是來閑聊天來了?

“你之前說,他不會放過我?”

“沒錯,色溫大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會放過你,但在你還有利用價值之前,他不會殺了你。”

這算什麽消息?說了等於沒說!

我想到鯉魚,焦急的問:“謝謝你,泥鰍大……咳,倪莎小姐,能幫我打探一下我的朋友們都被關在那裏嗎?其中有個女孩兒,長頭發,長得很漂亮,脾氣很暴躁的……”

泥鰍大嬸灌了我喝了一碗湯之後,接著又灌第二碗。“她就在你隔壁,由我負責看押她,並非像重於謙所說的那樣,你可以放心。”

聞言我總算松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了妖怪們和小花、還有葫蘆巴巴。

我急忙的再去詢問他們的地址,這一次,泥鰍大嬸卻什麽都不說了,一個字也不透露。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不想說,是怕我激動嗎?難道他們出了什麽事?

“你別胡思亂想,我只能告訴你,暫時還沒有人死。”泥鰍大嬸道。

暫時,我敏銳的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詞。這不由得讓我對自己身處的環境和時間更加的緊迫,在這個敵人的地盤上,碰到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真是不容易。

我越發的感謝泥鰍大嬸,我看了一眼泥鰍大嬸的鼻子,歉意的說:“真是不打不相識,倪莎小姐,你放心,這次事過我若是還活著,一定讓你也打我一拳,別說鼻梁骨,就是全身骨頭都打碎了,我也無怨無悔。”

倪莎哼的一聲,不屑的看著我:“說得好聽,你等著。”

對話告一段落,她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拿著空碗,轉身走了出去。

我的肚子被兩碗湯水灌的撐了起來,有了些許的力氣,皮膚細胞仍然不斷的在分裂、再生、愈合。

鯉魚就在我的隔壁,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樣子?

我閉上了眼睛,意念外放出去,穿過了厚實的墻壁,想要窺探隔壁的狀況。就在這時,一股更加強大的意念突然出現,將我完全的阻隔住。

這股意念就好像紮入我識海中的一根針一樣,痛的我慘嚎一聲,立刻收回意念,不敢再窺探。

是色溫,一定是他在針對我!

我沉默了下來,即便知道是色溫在針對我,我也沒力量反抗了。

我的身體不容自己控制,我的武器也被人扣留,我唯一的依仗葫蘆祖宗也不在我的身邊,我該怎麽辦?沒有了他們,我還能靠著誰?自己嗎?

地下室內分不清黑白晝夜,只是被懸空掛著的身體不斷沉重下墜,抻的胳膊腿非常的疼。

又過了許久,地下室的房門再次被打開,四五個人走了進來。

這次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青年,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頭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腦後,亂糟糟的像一團稻草。

一根黑色的波浪形發卡——兩塊錢一個,我見女妖怪買過。從青年光亮的腦門擼到了頭頂,梳成了大背頭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