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3/5頁)

此時,大麥問∶什麽聲音,你的電話?怎麽是一個女人在說話,我是不是打錯號碼了?你聽聽。

婁梯拿起手機,放在耳邊,發現反了,馬上正了回來,對著電話喂了幾聲,凝聽裏面的聲音。

婁梯轉告道∶電話裏說,您所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播。

萬和平急得把電話奪過去,問∶怎麽回事?重撥一次。大麥揮手說∶別撥了,我知道怎麽回事了,沒信號。

大家沉默了幾秒醒悟過來。婁梯責問∶是哪個傻逼說要用水泥封起來的?

大家都看向王智。萬和平拍著王智的肩膀道∶王智,你真是爆破克星啊。

王智沒說話,憋了半天道∶這樣,我去把水泥掀了,不行我就把水泥上面的石頭刨掉點,你們別去了,就我去就行,別攔著我。

王智說完發現果真沒人攔著他,捋起袖子要走。

大麥道∶算了,我以前打過你幾次電話,你開通了一個服務,就是沒接通的電話都會通過短信發送過去,如果你挖到一半有了信號,你都來不及走。太危險了,算了算了,罷了。婁梯,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銷毀這炸彈?

婁梯說∶有,挖出來就行。

大麥嘆氣道∶算,那就當浪費了。

婁梯道∶或者等個幾天半個月的,等沒電了,就行。

王智安慰大家道∶中國移動的信號有時好有時壞的,畢竟不是衛星電話,一定需要看到天才行,手機信號是可以穿過一定程度的混凝土的。說不定什麽時候信號強了,這炸藥就炸了。

大麥挪揄道∶哦,隨機爆炸。

王智說∶對,對對。

下午就是哈蕾的哲學課,哈蕾顯得非常緊張。當然,以哈蕾現在的正常狀態,真正是一個太不折不扣的哲學家了。大麥怕她緊張,在旁邊陪同。哈蕾不負眾望,果然很緊張。一上講台就沒能說出話來。哈蕾望著底下的同學,說不出話來,大麥怕哈蕾緊張,自己先走開了。哈蕾翻開書又合上書,反復多次,學生們都在下面疑惑地看著,有的按捺不住,說∶還是麥片老師能說話。

哈蕾聽見這話,眼中露出兇邪的光,盯著教室的最後面看了半天,從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道∶你們……

突然間,周圍像瞬間被抽成了真空,隔斷了聲音,平靜了幾個毫秒以後,將原本這些成倍交還給大地。辦公室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有一聲仿佛來自湖底的悶響爆開,一絲強光明顯從遠處漏了出來,橫著刺透了大地,然後只看見遠處的山頭顫了一下……

中國移動有信號了。

所有的人都回頭看著那座突兀高聳的石山,那山震顫一下後恢復了平靜。突然,最上面的大石頭開始往下掉,接著從起爆點開始,山扭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婁梯飛蹦出小樓,在操場上興奮道∶爆了,爆了。

大麥笑笑,說∶不錯。山都震了一下。婁梯哈哈大笑。突然間,大地又震動了一下,山上的石頭加倍開始往下滾。山腰就像被刀攔腰切削了一般,猛地一沉,整座大山開始崩塌。

婁梯收住了笑,觀看著天象奇觀。

所有的學生都癡癡地看著窗外,天空一下被巨大的灰塵遮蔽。白晝變成黑夜。山腳下的電線被全部摧毀,洪中做的備用的供電系統把操場微微點亮,所有的學生回過神來飛快地奔到了操場,大家基本上全部都齊聚在空地上了。突然間,有人聽見操場外山腳下傳來淒厲的狗叫,班長大聲喝道∶體育老師,體育老師在外面。正說著,有另外一只狗的叫聲也在響起。麥片大叫道∶操,它在交配。

很快,山石的轟隆聲把在學校外面的狗叫聲掩蓋了。放眼望去,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連青菜也早已經被埋沒在了山灰裏。早知如此,還不如上次直接把它們入土為安。

山體變形擠壓得小石塊四散進裂,遠遠地向操場飛來。大麥喊道∶去我的那間木頭房子。大家弓著腰在嗆人的煙灰中到了1號木屋,大麥喊道∶還缺誰,還缺誰?

麥片大聲叫道∶哈蕾。

麥片轉身問學生∶人呢?

班長道∶不知道,我們先沖了出來,老師還在教室裏看窗。

大麥一著急,要往外沖,走了一步又折了回來,進了裏屋,推開床,直接沖進了地下。學生們看得目瞪口呆。

大麥出來的出口是教學樓的樓梯間,他一腳把門踹開沖上樓,到了教室裏發現人不在,又沿著走廊找了一遍,此時整個樓都在震動,墻壁上掛的名入畫像都紛紛往地上掉,大麥踩著名人的肩膀沖下了樓,此時的操場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大麥眯著眼沖回了樓梯間,跑回了地下,沖上木屋的時候發現外層的木頭已經被打爛了,連忙招呼道∶你們趕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