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春聯

“小秦,謝軒跟著你,變得比以前要懂事多了,嬸子真要好好謝謝你……”

房間裏唯一的女性,就是謝軒的母親了,她和謝大志結婚很早,現在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相貌很柔弱,但應該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否則也不會跟著謝大志東北西跑吃的那麽多苦了。

“嬸子,千萬別這麽說,軒子是我兄弟,幫了我很大忙。”

聽到謝母的話後,秦風連連擺手,這個女人對他很好,當年在謝軒和李天遠逃往金陵的時候,她和謝大志經常會叫秦風去家中吃飯,秦風也是一直將其視為長輩的。

“就是,媽,風哥是自己人,您那麽客氣幹什麽呀?”謝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胡保國,頓時縮了縮腦袋,說道:“所長好,所長新年快樂!”

雖然謝軒在管教所裏屬於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並沒有被胡保國關過小黑屋,但胡老大的威名那不是一天兩天樹下來的,但凡在管教所裏呆過的人,在他面前無不是服服帖帖的。

“嗯,老實做人,老實做生意,不要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胡保國點了點頭,當年這些調皮搗蛋的孩子能有出息,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很令人欣慰的事情。

“知道了,所長。”謝軒忙不叠的答應了一聲,看向秦風,說道:“風哥,咱們買的對聯不夠,您給寫幾張吧?”

原本謝軒在潘家園買了不少的燈籠和對聯,只是這宅子太大了點,光是廂房就有十多間。根本就不夠用。

剛才謝軒又跑到後巷想去買對聯,只是圍的人太多,那個書法不錯的老頭根本就寫不過來,謝軒幹脆買了一大摞裁好的紅紙。拿回家裏來自己寫。

“行啊,領導,您也留張墨寶?”秦風聞言看向了胡保國,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兄看上去像是個粗人。其實是粗中有細,並且寫的一手好毛筆字。

“好,那我也寫幾張去。”聽秦風這麽一說,胡保國的手也有些癢癢了,往年在家裏過年,基本上對聯這些東西都是由他來寫的。

“軒子,你去拿筆墨,飛子,你帶軒子去。把最好的硯台和那支狼毫筆給找出來。”秦風交代了一聲謝軒。自己起身將廂房裏的桌子給搬開了。

“風哥。我來給您研磨吧,軒子哥這活幹的沒我好……”

將筆墨拿回來後,一條胳膊還不能動的冷雄飛自告奮勇的上前要去研磨。還別說,做了近一年的文寶齋的掌櫃。冷雄飛這手活幹的卻是不錯,一股墨香味充斥在整個房間裏。

“領導,您先寫吧。”秦風將那支狼毫筆遞給了胡保國,謝軒則是在桌子上鋪上了紅紙。

“好,那就寫幾個字吧。”胡保國想了想,將手中的狼毫筆沾滿了墨汁,提筆在紅紙上寫下了“春風吹綠千枝柳,時雨催紅萬樹花。”幾個大字。

要說胡保國的毛筆字寫的是字如其人,消瘦的字體有如金鉤銀畫,剛勁有力,筆墨直透紙張的背面。

“好字,領導,還少個橫批呢。”秦風將寫好的兩幅字拿了下去,把一個稍微小一點的紅紙放在了桌子上。

“橫批就用春意盎然這四個字吧。”胡保國略一思索,在橫幅上又寫下了四個大字。

“領導,您這幾年也沒把字方下啊。”看到胡保國寫下的一幅春聯,秦風點了點頭,他這胡大哥看似挺魯莽的一人,實則文武雙全,否則也不會坐到現在這等高位。

胡保國壓根就不領秦風的情,撇了撇嘴說道:“臭小子,少拍馬屁,我知道你的字寫得比我好多了。”

“我的字寫的是不錯,可是沒您的值錢啊。”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對著謝大志說道:“謝叔,您說是不是?津天的商家們,誰不想求領導這麽一幅字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大志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胡局長的字在津天可是一字千金啊!”

“少提那些事,術業有專攻,我字寫的好壞自己知道。”胡保國搖了搖頭,這事兒說起來還有個小故事。

在胡保國初任津天市局局長的時候,下面有位老資格的副局長,心裏不是那麽舒服,在一次陪同市領導參加全市少年書法比賽的時候,那位副局長給胡保國出了個難題,非要胡局長也寫上幾個字。

胡保國剛到津天那會,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粗人,這毛筆字想必寫的粗鄙不堪,但是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胡保國落筆之後震驚全場,就連作為評委的一位全國書法協會的書法家,都對其贊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