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草原黑市(七)【拜求月票】(第3/4頁)

唐伯虎的這幅《李端端圖》,從表面上看,該圖共繪五人。

圖居中處坐著一戴文生巾、留八字須的書生,其面部神情和倚坐姿,無不顯示儒雅的氣度和風采。左側黑書桌兩邊的是主人的婢女,一著紅色套裙,一著白色衫裙,色彩鮮明,有層次感。

右側的是來客,手持一朵白牡丹的小姐,姿態文雅,楚楚動人,身後是隨從侍女。四女圍著主人,宛如眾星捧月似地烘托出主人的重要和地位。背景是山水大屏風,上方題詩:“善和坊裏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誰信揚州金滿市,胭脂價到屬窮酸。”

嚴格說來,莊睿手裏的這幅《李端端圖》,畫中人物的神態舉止顯得很呆板,人物衣飾的線條也不夠流暢,並且用紙很拙劣,紙張用的居然是熟紙。

生宣紙又叫生紙,生產後直接使用,吸水性,潤墨性強,強用於潑墨畫,寫意畫。筆觸層次清晰,幹,濕,濃,淡,變幻多端,從明清到民國這500多年的時間裏,書畫家使用的,大多都是生紙,熟宣紙是以生宣紙經過加礬,砑光,拖漿,填粉,深色,灑金,加蠟,施膠等工序而制成,作書畫不易走墨暈染,適宜於楷隸書,並且此紙久後會漏礬脆裂,再加上熟紙會掩蓋住水墨畫的風采,所以在那個時代,書畫家都以用熟紙為恥,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眾人判斷出這幅畫的真偽了。

但是就莊睿而言,他現在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做熟紙生紙的,他也欣賞不出這畫中的人物形態有什麽不妥,莊睿的眼睛看到的是,在這幅表面灑金紙張的背後,還有一張薄薄的宣紙畫,而他所感應到的靈氣,完全都是那張畫中所蘊含的。

這幅畫應該分為三層,最表面的一層,就是以熟紙所畫的《李端端圖》,而第二層,就是裱糊貼附在第一層畫之後,用生宣紙所畫的《李端端圖》,上面還有七八個鈴印,由於熟紙紙張比較厚,透氣性也很差,是以從表面上,完全無法看出下面還另有乾坤。

在生宣紙之後,就是按照通常書畫的傳統辦法裱糊的了,如果莊睿對裱糊技藝稍有了解的話,他就能看出來,這幅畫的裱糊,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技藝十分高超,而且所用的裝裱手法,也是大大的有名氣。

因為這人不但把這幅真畫隱藏在假畫之後,而且還利用假畫上的《李端端圖》,把真畫上面容易顯露出來的紅色鈴印掩蓋的天衣無縫,但是又偏偏讓這幅畫,假得讓人看一眼就失去興趣的程度。

在中國的古玩史上,有四五次興盛時期,而伴隨這些古玩盛行的,就是一些贗品仿品的大量出現,甚至一些名家都曾經造假做舊過。

但是也有那麽一些人,為了保護好手中的珍品,而把真畫做成假畫,這幅唐伯虎的畫就是這樣,而且這人裝裱的手藝極為高明,恐怕就是原先收藏此畫的人,也不知道其中端倪,否則的話,肯定會妥善加以保存的,也不會流落到這黑市拍賣場之中。

****************“好了,下面是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唐代三彩馬,起拍價為五萬元RMB,大家有興趣的,可以上來看看。”

就在莊睿神情恍惚之時,這個黑市拍賣也進行了到尾聲,中間又拍出了三個物件,大多都是墓葬出土的,從這也可以看出,朗傑的貨物渠道,恐怕多是一些“土夫子”,但是他的黑市拍賣,贗品比較少,這也是能吸引許多在收藏界比較有名氣的人,來參加的緣故。

剛才那個墨鏡女,花了六十五萬的價格,拍了一套明朝藩王墓出土的日常用金器。

而坐在莊睿不遠處的那個中年人,則是用三十八萬的價格,拍到一個漢代的說唱俑,雖然有些殘破,但是那李老板仍然寶貝似地捧在懷裏,莊睿隨意打量了一眼,裏面確實有靈氣存在,不過這說唱俑的品相太差,許多地方都殘缺的,靈氣也都流失的差不多了,這樣的物件,莊睿是看不上眼的。

還有一把戰國的青銅古劍,品相倒是還可以,劍柄處的木頭把手已經全部腐朽掉了,不過劍身依然寒光閃閃,紋路清晰,起拍的價格倒是不貴,只是兩萬塊錢,劉川這小子倒是看上這把劍了,不住的擡價,到了最後,就只剩下他和謝老頭兩人了,最終這把劍被謝老頭以三十一萬的價格買去。

劉川雖然沒有買到,依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而那謝老頭,則是面色鐵青,使勁的瞪著劉川,莊睿看得好笑,這倆牛脾氣撞到了一起,不鬧出點火花才是怪事呢。

看著朗傑正賣力的介紹著台上的唐三彩,莊睿也在腦海中搜索起有關唐三彩的知識來了。

唐三彩是在高宗時期才開始生產的,高宗時唐王朝國力日漸強盛,統治階級的奢侈之風也愈演愈烈,達官顯貴們期盼死後仍能享受榮華富貴,因而在自己的墓穴中總要隨葬大批珍寶和三彩器,從而使厚葬之風日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