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屋(第5/6頁)

俞正國冷冷地看了俞君安一眼,然後這才開口說:“從君蘭離家之後的第三年。我就收到了她寄給我的信。那時,她早已經嫁給了喬海濤,並且還懷上了身孕。從那年開始,每一年我會收到她寄給我的信,只是我一封都沒有回。並不是還生她的氣,只是我拉不下這張臉。因為當年她決定離家之時,我曾經親口跟她說過,以後就當是沒生過她這個女兒。

在我60歲生日那年,君蘭曾經托人從景德鎮那邊高價購入了一個清代地青花瓷寄給我當壽禮,而且她還在包裹裏面放了一封信以及一些他們一家地生活照。

但是結果我並沒有收到君蘭寄給我的這份壽禮。原因是有人私自將那份包裹拿走了。

那個人將包裹拿走後,竟然故意將那個青花瓷砸碎,並且將放在包裹裏面地信以及君蘭一家的生活照全都撕爛。不僅如此,他竟然就這樣將那些青花瓷的碎片以及被撕爛的生活照寄回給君蘭。”

說到這裏,俞正國忽然揚聲道:“喬汨,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你自己來說。”

喬汨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用低沉但卻十分清晰的聲音對所有人說:“我媽媽在看到那個退回來的包裹時,哭了整整一個晚上,不管父親怎麽勸都沒用。從那天以後,媽媽就再也沒有開心地笑過。

為了讓媽媽忘記這件事,父親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長期,然後帶著她去旅遊散心。沒想到幾天之後,他們兩人就在旅行途中發生了意外,結果雙雙去世了,我連他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聽喬汨說完,除了曾經聽過這件事的蕭長河和俞香蘭外,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這時,俞正國冷冷地瞪著俞君安說:“這件事,是以前在這裏做事的管家陳永福親口告訴我的。他記得很清楚,當年拿走君蘭寄來的那個包裹的人就是你。

你以為用錢就可以封住陳永福的嘴,但你並不知道,以前我幫過他對他有恩,他根本就不敢瞞我。我找到他之後一問,他就什麽都告訴我了。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俞君安沒有回答,只是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仍然有些不死心的俞元春忍不住插嘴說:“父親,這件事你真的查清楚了嗎?陳永福雖然在這裏做過管家,但畢竟只是個外人,他的話不一定可信。更何況,大哥沒理由要這樣做呀。”

俞正國看著她冷笑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你大哥這樣做,是害怕有朝一日我原諒了君蘭,並且讓她回到了俞家。如果君蘭真的回來的話,那麽他這個俞氏繼承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所以,為了讓君蘭徹底死心不再寄信給我,他這才做出這種事來。

但你大哥根本就是在枉作小人,如果君蘭真有心要得到繼承人的位置,何必等到今天?”

俞元春再也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來。

就在這時,俞君安忽然握緊拳頭用充滿怨氣的眼神看著俞正國大聲說:“是,我是枉作小人。但如果不是你偏心的話,我怎麽會這樣做?從小到大,在我們這麽多兄弟姐妹中,你最疼愛的只有大姐一個人。我們費盡口舌都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只要大姐一開口,你馬上就會答應給她。小時候我們兄弟姐妹當中假如有人生病,你最多只是過來看看而已。有時工作很忙的時候,你甚至連看都不過來看一眼。可是如果生病的人是大姐的話,不管多忙你都會馬上趕回來親自照顧她。一直以來,在你心目中,我們誰都比不上大姐。可是那又怎麽樣,難道我們就不是你親生的嗎?”

面對長子的質問,俞正國卻表情冷漠地說:“既然這些事你都記得,那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們兄弟姐妹有人生病的時候,都是誰在用心地照料你們?還有每天都是誰在教你們做功課和關心你們的日常起居生活?你又記不記得你九歲那年出水痘發高燒的時候,又是誰一連幾天不上學陪在你床邊喂你吃飯幫你擦身?這些你還記得嗎?”

俞君安頓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禽獸都知道要報恩。可是你呢,你對那個從小悉心照顧你長大的人又做了什麽?我問你,你對她又做了什麽?!”俞正國一邊冷冷地看著他的眼睛一邊厲聲問道。

在俞正國的逼視下,俞君安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而且眼睛根本就不敢與父親對視。

過了一會,俞正國慢慢收回了眼光,然後背對著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沉聲說:“這些年來,你自己在外面也賺了不少錢,就算沒有俞家,你也餓不死。只是從今以後,你休想再從俞家拿到一分錢。你走吧,從此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自己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