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誰持彩練當空舞 第二十二節 燙手山芋(第2/2頁)

一切都不出所料,當趙國棟粗略的看完這厚厚一疊材料之後,他心裏猶如墜著一塊石頭般的難受。

雖然這份材料可能有些誇大和細節上的失真,也充斥著一些主觀臆斷的猜測,但是可以反映出來的不少問題卻是觸目驚心的,只是這份材料為什麽會沒有反映到省紀委的調查組那裏?或者是省紀委調查組收到了這些反應的東西卻沒有映證核實?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把材料中幾個重點反映的問題細細的梳理了一遍,這才仰起頭來望著天花板默默的思索。

問題真的弄大了。

他敢肯定紀委調查組肯定收到了這份反應件,但是為什麽紀委調查組那邊卻一直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是無法核實,還是有出入無法確定?都不可能!

即便是他這個,初入手者也能覺察出這其中有不少細節的真實性母庸置疑,而且這上邊也提供了不少可供查實的東西,紀委這麽兩三個月了在幹什麽?就算是年前事情多,又有春節耽擱,但是這春節後也有這麽長時間了,為什麽還不能得出一個像樣的結論來?

縱然是一時間無法查實所有問題,但是至少主要事實是應該有一個初步意見才對。

襪柳那黑瘦的臉頰上黑框眼鏡背後的幽邃眸子又浮動在趙國棟腦海中,這個諸柳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啊。

難怪自己那一日無意間碰上諸柳從蔡正陽辦公室出來時,她問及自己要下去調研情況時,隨口建議自己可以先從滇西開始,說滇西情況更具有典型意義,自己當時也沒有在意,回去之後也就讓汪從喜的計劃將滇西列到了前面,她是斷定自己在永昌這邊調研要琢磨出啥味道來,還是預料得到會有人向自己反映問題?

無論怎麽樣,自己算是沾上了這個麻煩事兒,而且其棘手程度還不是一般化的。

如果真的按照這份材料中所言,那永昌市和龍嶺縣這邊存在的問題就大了。尤其是這龍嶺縣這邊。這個膿包一旦擠開來,會產生一個什麽樣的反應和影響?想到這兒,趙國棟就不寒而栗,沒準兒就有人就指望著自己來擠這個膿包,是豬柳,還是那邊的?

視若不見裝瘋賣傻照樣推給紀委那邊?那豬柳會怎麽作?

如果要擠開這個膿包,那後果將會怎樣?這幾乎就是完全推翻了蔡正陽的看法,一旦公開,那麽對蔡正陽的威信不可避免會帶來負面影響,甚至還會相當大,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應該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問題在於是自己不過問這件事情就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了麽?自己不過問,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可以一直擱下去,而且保不準日後就還會有更大囧麻煩的等著,而且諸柳那邊呢?她會怎麽來處理?

一時間紛亂的思緒湧入腦海小讓趙國棟心亂如麻。

他想不到解開這個死結的問題,縱然是自己回去向蔡正陽匯報了這個情況,加入調查結果大致符合這份材料的反應,那該怎麽辦?蔡正陽會怎麽來處理應對?這是相當於讓他自己抽他自己嘴巴。

這己經不是簡單的個人顏面問題了,而是涉及到此漲彼消的政治問題了。

該怎麽辦?趙國棟站起身來小走到窗邊,黑默顆的夜色似乎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象征著他此時沉重的心情,燙手山芋,這是真正的燙手山芋,稍不留意就得傷人傷己,怎樣圓滿處理好這個問題,這將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件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