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廉頗老矣

葉楓才到天天的時候,很年輕。

可是很多人其實都想問他一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此語出自史記記載,當初廉頗被免職,趙王想再用的時候,派人去查看他的身體情況,廉頗仇人郭開賄賂使者,讓使者陷害廉頗。廉頗當時一飯鬥米,肉十斤,被甲上馬,示意能戰。使者回來加了一句,將軍雖老,尚能飯,然與臣坐,頃之三遺矢矣,這裏的遺矢就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意思。

使者很聰明,一句遺矢抹殺了廉頗的能力,只不過天天的雇員聰明並不算多,雖然心中都在認為葉楓除了吃飯比廉頗能吃,也想打他個大小便不能自理外,並沒有太過火的舉動。

當然念頭是有的,付之行動也是有的,不過那些付之行動的下場,也是有目共睹的。

這小子雖然能吃,可是和龍哥的關系真的不是一般的鐵,他和龍哥之間有著太多流傳的版本,小舅子,大舅子,斷背斷臂斷胳膊斷腿什麽的,但是無論什麽關系,現在天天的員工都知道,那是他們不能被離間的。

紅綢站在葉楓的面前,偷偷的觀察這個奇怪的男人,看起來比豬還要懶散的男人。

紅綢對葉楓有了一些興趣,當然不是情人的性質,她很想明白葉楓的腦袋裏面想著什麽,只不過很遺憾的是,這比猜到美國自由女神在想什麽還要困難。

“葉總,今天有什麽吩咐?”

紅綢算是葉楓的私人助理的性質,這讓她都有些好笑,搞的黑社會不像黑社會,像黑澀會一樣,私人助理,到底是文明人開的公司!她可是媽咪,現在天天夜總會的唯一的媽咪,竟然給人當上了奶媽,哦,這個私人助理在紅綢眼中就是奶媽的性質。

這個位置讓很多人眼紅,卻也讓紅綢有苦難言,客人最近銳減,好在砸場子的不多,搗亂的還能被看場子的鎮住,只不過人家不是不砸,是好像不屑砸的,在他們看來,這個夜總會,不用砸,自己也挺不住幾天的。

每天打開大門做生意,大家唯一希望就是關門回家,眼看要過年了,生意都冷淡了很多。

這裏是個年輕人的城市,也是流動的城市,每年幾百萬的人口湧入,每年過年的時候,也要有幾百萬的人湧出。過年在這裏,意味著蕭條。

紅綢也知道葉楓沒有什麽主意,因為每天他都會‘啊’的一聲,然後說,該幹嘛幹嘛去吧。讓紅綢有些意外的是,葉總這次沒有老調重彈,只是停止了修理指甲,看了看十指,這些動作讓紅綢感覺到厭惡。她不喜歡那些豬肉男,可是覺得葉總這種舉動實在有點不男人。

“今天要好好準備一下,有客人來的。”葉楓還整了整領帶,不過下面的舉動讓紅綢抓狂,他用十指抓了下頭發,算是代替了梳子。

紅綢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葉總,還要準備嗎?這裏天天都在準備,你來的客人,管保是貴賓級的待遇,你大驚小怪了。”

前幾天夜總會的生意很慘,慘的好像三更餃子,人心也很慌,好像慌的同待在鬼宅一樣,有門路的都走了,沒有門路的開始找門路,找不到門路的,都在掐指等著發薪水的日子,然後另找活路,龍哥還能沉得住氣,紅綢沒有房蓋頂著,已經一飛沖天。

只不過最近生意好像股市一樣,開始觸底反彈,紅綢心裏有些奇怪,卻是不明白到底為什麽會彈,這和股民琢磨股市一個心理,期待卻是心裏沒底。

葉總前幾天到處遊蕩,帶來了幾個亂七八糟的人,有DJ,有燈光師,有調酒的,有公關,有男的,有女的,調酒的的確的有兩下子,最少搞的行運一條龍,就算是天天夜總會最好的調酒師都是豎起了大拇指,自愧不如。

燈光師就有些奇怪了,他一個人鼓弄的好像是個老鼠,遮遮掩掩的,紅綢有次忍不住問,以前在哪裏做,燈光師自豪地一笑,青山醫院。紅綢也就再也沒有問下去。

燈光師雖然奇怪,卻是奇怪不過公關,誰都知道夜總會的男女公關是幹什麽的,男的攻關女富婆,女的攻關男大款,當然了,也可能有別的排列組合,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只不過既然作為公關,關鍵的時候,該脫的,還是要脫的。

只是葉楓找的這些公關很奇怪,看起來都是一本正經的,不要說脫,就算阿拉伯婦女都沒有他們包的那麽嚴密,到夜總會只是照個面,就板著欠揍的臉出去了。

紅綢看著葉楓找的那幾個人後,忍不住地想,這多半都是葉楓的親戚,八杆子之內的,這下逮住個總經理,當然要找個閑活幹。只是每個人的脾氣都很古怪,而且都是只對葉總一個人報道和負責。唯一看著有些順眼的就是那個DJ,那個DJ帶了幾個人過來,組成一個小小的樂隊,就算是紅綢聽了,都是有些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