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身世之謎

賈大空很急的樣子,也很沖動,一般喝酒的人都這樣,酒能消磨意氣,也能讓人豪氣勃發,酒能讓大款喝的覺得自己是個乞丐,酒也能讓一個乞丐覺得自己是個大款。

現在的賈大空拍著胸膛,坐在原地,屁股都不挪動一下,只是看起來,中國幾大銀行的錢都裝在他的口袋一樣,隨時可以讓他提用,底氣十足。

賈大空當然不知道,這位葉先生從來沒有著急的時候。

聽到賈大空一幅誰付賬,就和他拼命的樣子,葉楓嘆口氣,倒是不想再和他多喝,倒不是他的量不行,只是他覺得,能讓賈大空忘記采訪,不再跟蹤自己就行,犯不著讓他喝的忘記付賬。

不知道什麽開始,葉楓就發現自己其實很能喝,更沒有喝醉的時候,這就像他莫名其妙的很會打架,比小偷還會開鎖,比專業人員還會設計電路圖一樣,這讓他總是時不時地想起葉貝宮說的,他是個天才,可是從來都是自詡為才子,他是我兒子,我是他父親,這是事實,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

漫勞海內傳名字。誰論腰間缺酒錢。

詩賦自慚稱作者。眾人多道我神仙。

些須做得工夫處。莫損心頭一寸天。

葉楓也記得這首詩,莫損心頭一寸天?誰都有心中的一寸天,自己的呢?

“來,來,來,葉先生,再喝一杯。”賈大空看著一瓶白酒還剩一半,退回去人家肯定不樂意,拿回家裏老婆會打,看來只有倒在肚子裏面最實在。

只不過等到這半瓶也被二人平攤之後,賈大空舌頭上已經跑不動火車,有些僵硬,葉楓看著他今天不要說采訪,就算是上訪都沒有能力了,站了起來,“對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啊?”賈大空茫然的忘著葉楓,多少記得起今天的任務,動了動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想要伸出去拿錢包,卻又拿起了酒杯,“好,葉先生,改天我采訪,你一定要賞臉。”

“一定一定。”葉楓臉上滿是笑意,樂呵呵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迎賓小姐禮貌地拉開了門,笑意盈盈,“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葉楓點頭示意,心中卻在想,這裏的水煮魚頭實在不錯,夠辣夠開胃,只不過不知道下次還有誰會破費一次,請自己再免費吃一頓呢?

“賈總,不采訪了嗎?”單耀武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筷子,好像放下了情人的一雙手。

只不過什麽都有飽的時候,都需要培養,感情一樣,吃飯也是一樣,單耀武和葉楓倒是難兄難弟,一頓狂吃後,又要了三碗米飯,只希望把這幾個月被刮清的腸油能補充一下,打了個飽嗝,覺得米飯混著醬血鴨要溢了出來,看來明天早上都不用吃飯的。

“采訪,還采訪個屁。”賈大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老子不怕麻煩,可是不能天天找麻煩,我們這頓飯就是堵住這個葉貴族的嘴,無論我們再寫什麽,只要不過火,就沒有問題的。”

“賈總高見呀。”單耀武看似欽佩地說道。

賈大空被他這一句賈總叫的飄飄然,好像又喝了半斤白酒的樣子,坐在雲端,快樂的如神仙一樣,想要拍拍單耀武的肩頭,說一聲,你跟著我混,有你學的,卻又有些力不從心。

一只手伸了過來,一下子把賈大空從雲彩上拉到了地面,“先生,兩百三十塊,多謝。”

“怎麽這麽多?”賈大空吃了一驚。

“這是菜單。”服務生笑容滿面,“先生你可以看看。”

知道費用基本不會差的,賈大空揮了揮手,掏出了錢包,看著幹癟的和自己的肚子不成比例,嘆了口氣,“沒有果盤送?”

“有,正在切,請稍等。”服務生接過錢,轉身離去。

賈大空看起來有些無力地坐了下來,今天怎麽回事呢,莫名其妙的就請人吃頓飯,這半年來從來沒有的事情呀,自己就是奴性,骨子裏面的奴性,見到了有錢人,心中雖然罵,可是卻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巴結。

“賈總?賈總?”單耀武晃晃手。

“幹什麽?”賈大空看著單耀武好像三只手的樣子。

“我們今天晚上還要不要跟蹤采訪。”單耀武吃飽喝足,覺得精力旺盛的,無處發泄。

“采訪個屁,回去摟老婆睡覺。”

“我沒有老婆呢?”

“那你就摟煤氣管道睡覺。”賈大空沒有好氣地說道。

“哦,我房子是租的,沒有煤氣管道。”單耀武自以為幽默地說了一句。

“那你就捧著煤氣罐睡覺。”賈大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手扶在單耀武的肩頭,“走吧,回家。”

“賈總,想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