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京華煙雲 第三十七章 冰糖葫蘆

“不是一個人寫的?”百裏冰聽到這裏的時候,有些發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那你是說那兩行字是兩個人寫的?”問了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是廢話,馬上又換了一個問法,“那有什麽差別?前面的那行字如果是完顏烈寫的,後面那行字?”

她突然沉默的下來,半晌終於說道:“逸飛,你什麽意思?”

林逸飛嘆息一口氣,“你想的實在太多,但是觀察顯然還不夠,第一行字體遒勁有力,第二行卻是有些娟細,一看就知道並非一人所寫,如果我們假設,完顏烈以為我當年已死,取了我的玄鐵劍,立在那裏,這才是第一行字的意思,這麽也可以解釋為什麽俑坑不見他的魔炎刀,不見我的問天劍,因為他都已經帶走,他可以什麽都不帶走,但是對於武人而言,這種神兵他當然不能放棄,至於第二行,就是很讓人疑惑,不管你是如何認為,我卻是執意認為,目前並沒有銀瓶的任何來到這裏的信息。”

“君憶不是嗎?君憶難倒和銀瓶姐姐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麽你這麽肯定,逸飛,你要知道,你本身就已經和完顏飛花不同,和完顏烈也不同,性格,性格過了這些年,也是可以改變的,難倒你覺得,君憶當初殺了四個人,挑戰當時的武林高手,就不符合她原先的性格?”百裏冰有些不解。

“你說的不錯,容顏可以改變,但是內功很難改變,嶽銀瓶不會修煉千裏鳳鳴這種內功,只有,只有完顏飛花才會。”林逸飛嘆息一聲,“十三無級功,千裏鳳鳴,還有我的九別十八離都是當時最為怪異的內功,可是這三種,銀瓶一種都不會,她的內功十分的正統,並非我們的旁門左道,作為一個武功高手,招式可以千變萬化,但是內功,通常只會習練一種的。”

百裏冰沉默了下來,覺得腦袋有兩個大,“逸飛,如果不是銀瓶姐姐,那你又如何解釋第二行字?”

“當時如果蕭別離已經死了,還有什麽絕不絕的,寫下那行字的,不是想自殺,而是表白心意。”林逸飛緩緩道:“所以在我看來,那行字並不是對蕭別離說的。”

“啊?”那面的百裏冰有些錯愕,好像想到了什麽,良久無語。

林逸飛放下手機,抖抖身上的積雪,才要向前走去,一輛跑車已經停在了他的身邊,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人物。

趙夢恬白雪中穿著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顯得分外的耀眼。

別人穿上這身衣服,最多顯示的是多麽的有錢,她穿上這身衣服,卻只讓人覺得十分高雅。

快步的向林逸飛走了過來,趙夢恬有些驚喜,“林逸飛,真的是你?我剛才看到,還以為自己是眼花。”

“我在這裏看到趙導,也以為是我的眼花。”林逸飛斜睨了跑車裏面一眼,看到後排的位置坐了個男人,多少有些奇怪,這麽一看,好像趙夢恬不過是個司機。

“什麽時候來到的京城?”趙夢恬很開心的樣子,“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正覺得,這個年過的特沒勁,一年比一年沒勁。”

趙夢恬有一種北方女子的直爽,看樣還想擂上林逸飛一拳的樣子,看到林逸飛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住。

“沒來幾天,主要先處理一下私人的事情。”對於這個趙夢恬,林逸飛並沒有非常的好感,當然,也沒有什麽壞印象,肯把投資的片子一半收入,捐獻給百草慈善基金的人,他無法不表達感謝,雖然他知道趙夢恬不是一般的有錢,拍片對別的導演而言,是名利的象征,對她而言,更像是一種休閑,但是有錢人並非每個都熱心慈善事業的。

林逸飛的客氣的疏遠並沒有讓趙夢恬感覺什麽不習慣,看著林逸飛望了一眼自己的跑車,笑了一下,“車裏的是國際著名的武術指導陳良和,我請來的,劇本也有了幾個,我感覺普普通通,不知你有興趣看沒有?”

“我當然不如趙導你了解市場。”林逸飛客氣道:“我也不了解他們想要什麽,所以我的建議倒可以忽略不計。”

趙夢恬笑了起來,“看不出你這麽能打,為什麽這麽謙虛,首先,你也可以算作一個觀眾,當然有發表自己看法的權力,其次,我拍出的影片雖然是要給觀眾看,但是不會去迎合他們,為了所謂的票房因素,做的那些噱頭,暴力,血腥,情色的場面,只是吸引觀眾的低級感官和趣味,我一般不會采用,我拍出來的電影,可能很多人第一次看到的不過是打鬥的精彩,情感的曲折,故事的懸念,可是我希望他們如果可以再看一遍,就會注意到其中所要表達的精神,奮發向上也好,讓他更能覺得人生的意義也好,就算十年後,我的影片不能再賺錢,但是我希望,那時候,觀眾再看一遍,一樣能有所悟,能觸動,就像這雪花一樣,很多人第一遍看到的是寒冷無情,或者浪漫壯觀,現在卻很少有人注意到小學都學過瑞雪兆豐年,就像落葉花損,別人很多都嘆息時光飛逝,歲月無情的時候,卻很少有人注意到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