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黃雀在後!

屋頂那人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黑袍之中,頭上還戴著黑色的帽子,將他的半邊臉給遮擋住了。顯然,他是不太喜歡在人前顯露自己的真實面孔。

他的一只手按在白修的胸口,一團團白霧升騰,看起來他正在用自己的真力來接引白修體內停滯斷裂的氣流,把他們引進白修的丹田氣海,才能夠讓他維持住生機。

百裏路正努力的從荷花池裏面爬上來,聽到黑袍人的指責,他的老臉一紅,繼而又生氣的反駁,說道:“是白修主動想要挑戰我們倆的,怪得了誰?”

黑袍人根本就不理會百裏路,他也不會把百裏路這樣的人放在眼裏。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正在處理傷口的方炎,說話的聲音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方炎,我們又見面了——”

“宋插秧,你這個老匹夫——”方炎咬牙切齒地罵道。

罵人的同時,他的雙手也沒有閑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一瓶紅色藥水,那可是紅墻玄部才能夠搞到的好東西。他快速地把藥水倒在翻開的皮肉上面,滲出來的血水立即就凝結成霜。他又摸出一個大一些的小瓶子,對著傷口一陣狂噴,那霧水狀的東西將翻開的皮肉覆蓋。除了沁入骨髓的冰冷感覺之外,就連皮肉撕裂的痛感都消失了不少。

來者正是道癡宋插秧,他的聲音方炎記憶深刻。別說他僅僅是用黑袍遮掩身體,他就是把自己給火化了,方炎也知道那一堆骨灰是他的——不信就讓他試試,假如他同意的話。

剛才方炎和百裏路夾擊白修,本來就是想要一擊將白修徹底地鏟除。

白修不死,復仇不止。

只有當白修徹底死亡的時候,方炎才能夠真正的放棄這個敵人。不然的話,他仍然會想方設法地要把他做掉——

白修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而且是一個智計過人身手不凡的壞人。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在方炎眼裏,白修就屬於有文化的流氓。

他殺了自己的父親,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是兇手。他平靜如常,一如往日般的生活在燕子塢裏。讀書、練劍、和每一個遇到的人點頭致意卻又絕不親近或者遠離——

由此可見,他的心性是如何的堅定又冰冷。

現在,他的目標又瞄上了鳳凰。如果不是方炎提前讓百裏路過來幫忙守護的話,這一次怕是就要被他給得逞了——

鳳凰落入白修之手,他們再用鳳凰來逼迫自己做一些違背方炎良心或者違背他本心的事情,又當如何處理?

白修必死,道癡必誅。

只是在方炎和百裏路準備聯手把白修做掉省得夜長夢多出現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時,道癡宋插秧再一次出現了。

他突然出手,在千鈞一發之時把白修從那個包圍圈中給拉扯了出來。道癡宋插秧擋下了方炎和百裏路接下來的真正殺招,白修承擔的反而更少一些。

“哈哈哈,方炎,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敢如此罵我——”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方炎冷笑連連,說道:“罵你的人多著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還有,我不僅僅敢罵你,我還敢殺你——”

“方炎,你真是太天真了。”道癡對方炎的話並不生氣,說道:“你以為就憑你——還有從池子裏爬起來的那個廢物就能夠殺我?”

“難道不夠嗎?”方炎笑著反問。

“當然不夠。”宋插秧蠻橫說道。“如果一劍峰之時不是那兩個老家夥拼命護你,我早就將你劈死在掌下了。哪裏有你如今饒舌的機會?”

方炎大笑,說道:“說這種話真是幼稚。在他們沒有到來的時候,我受你那麽多掌,也沒見到你把我劈死。後來我的兩位師父來了,你打不過他們,又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你倒是想要護著白修,不也照樣被我給捅了一劍?不過那混蛋的命太硬,我那一劍沒能把他給直接捅死——以後可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提起這個,宋插秧心中的火氣又上來了。

方炎用計騙過了他們,一劍刺在白修的胸口。那個時候,他們確實以為白修必然是死定了。

那兩個老家夥把昏迷過去的方炎和重傷的鳳凰帶走之後,他們也帶著白修的‘屍體’離開了一劍山。

宋插秧用手觸摸白修的身體,感覺到他的心臟還在微弱的跳動。宋插秧立即就用自己體內的真氣去護住他的心臟,然後讓人用他收藏多年的道祖親筆書寫的《去病術》去換取醫癡秦無解的治療——

他為了換回白修,可是失去了一樣自己最喜歡的珍寶。那是世間獨一,醫癡覬覦已久,最終不得不送給他做為診金——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心在滴血。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方炎,那《去病術》可還在自己的私人寶庫裏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