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求死!

蹬蹬蹬——

推車人朝著方炎沖了過來。

在奔跑的過程中,他的雙手在身前隨意地揮舞著。

原本平淡無奇,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幾乎不被人放在眼裏。但是當他的雙手揮舞的越來越緩慢,仿佛每一次揮動都重若千鈞,空氣裏發出嘶嘶的響聲時,方炎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崩雲掌!

掌可崩雲,拳可斷氣。

雲是什麽?氣是什麽?

這是流動而不可捉摸的物質,看的見卻摸不著。但是,一拳可將雲彩崩亂,足見其兇狠霸道。

主辱臣死!

做為柳樹的推車人,看到方炎如此侮辱自己的主子,他憤怒之極,欲將方炎一掌拍死。

推車人的速度極快,轉瞬間便沖到了方炎面前。然後一巴掌拍向方炎的面門。

方炎毀了柳樹的臉,他要拍碎方炎的腦袋。習武之人,最在乎的就是公平兩字。

推車人人高馬大,比方炎還要高出一個腦袋。原本艱難揮舞看起來慢騰騰的手臂在經過蓄力的過程後,手掌變成了紫紅色。那是內勁兒在體內燃燒達到沸騰狀態的原因。

他的動作也突然間提高了無數倍,快若閃電般的拍了下來。即使是方炎也只能夠看到一道殘影,肉眼凡胎連他的身體都看不真切了。

嘶——

空氣擠壓的更加猛烈了,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

方炎不清楚這崩雲掌能不能崩碎雲朵,但是他知道他一定可以崩亂這空氣和自己的腦袋。

方炎輕飄飄的伸手出去。

別人要拍他,他伸手去擋,就是這麽簡單——

砰!

柳樹手裏的杯子突然間炸裂開來,那是被推車人手掌爆泄出來的勁氣所傷。

推車人的手腕被方炎握在了手裏,他的手掌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這是因為他手掌裏面的勁氣已經放掉。

方炎看著柳樹近在咫尺的醜臉,笑著說道:“柳樹,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真的很抱歉,抱歉僅僅是打斷你的腿,抱歉刮花了你的臉——我應該直接殺掉你。”

“如果那個時候我更兇狠一些,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去想什麽後果,如果我直接用那些紙片割掉你的脖子——你的血早就流幹了,你的肉早就腐爛了。死了多好?死人才可愛不是?”

方炎這麽說話的時候,抓著推車人手臂的那只手也在同時用力。

推車人的衣袖開始冒白煙,那是黑色的西裝和白色的襯衣被燒毀。

推車人的額頭開始流熱汗,那是他的手臂骨頭快被方炎給捏變形。

推車人的面孔開始變得猙獰扭曲,那是因為他的手臂血管突然間爆裂開來。

血水狂飆,但是很快就停止了。

等到方炎松手之後,推車人的手臂已經成了一團麻花。一團失去了血液和水份的幹枯木材——

手掌和手臂突然間脫節,方炎握住的那一塊失去了生命力。氣通不過,血流不去。

他的右手手臂徹底的毀掉了。

方炎沒有去看推車人的猙獰表情,他不喜歡醜陋的東西。柳樹也沒有轉身去看,仿佛那個推車人和自己什麽關系也沒有。

方炎也不喜歡柳樹的臉,但是他仍然堅持著認真的看著他,說道:“你知道你做過什麽,我也知道你做過什麽——不說這擁有十幾億人口的泱泱華夏,就是今天晚上的藍山會所也是人才濟濟。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太多太多了,不僅僅是你,也不僅僅是我——所以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可以欺騙所有人呢?你搞出這麽一場大戲,你將柳家的面子和尊嚴踩在腳底,你想向所有人證明你強勢回歸,你想讓人知道你還活著——難道你當真是今天晚上才回歸的嗎?”

柳樹也不喜歡方炎,他看到方炎的臉比方炎看到他的臉的感受還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方炎難受是因為自己的臉太醜,自己難受是因為方炎的臉一點兒也不醜——如果方炎的臉要是能夠變得和自己的臉一樣,那樣他才能夠發自內心的微笑吧?

“你為什麽不那麽做?”柳樹笑呵呵地說道。“第一次見面,我就想陷害你,想要挑撥你和江逐流拼命,那個時候你就應該仇恨我了吧?後來我又做了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甚至要殺掉你和陸朝歌,我已經那麽做了——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我調查過你,知道你是一個從來都不肯吃虧的性子。我都這麽對你了,你為什麽當時還不殺掉我呢?打斷腿算什麽?刮花臉算什麽?直接把心臟刺穿,把脖子割斷,甚至當時你沒有把我從窗外拖回去,你只要松開手,我從樓下掉下去也有可能摔死——當然,也有可能摔不死。所以,你應該搬一張桌子砸下去,就搬書房裏面的那張大書桌,我摸過,是花梨木做的,怕是有千八百斤,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