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敗(第2/3頁)

王魁子尷尬點頭笑道:“是是是,陳老弟說話實在。”

黃宏飛習慣性一拍茶幾,道:“草,談什麽鳥的面子!打就打。”

他剛想起身喊人,卻發現一條胳膊擱在他脖子裏纏住,他本能地想擡手反擊,卻被兩根手指掐住喉結,一陣劇痛,黃宏飛再不敢輕舉妄動,丁致富和馬亮都是兔死狐悲地望著被樊老鼠偷襲的“飛鴻哥”,樊老鼠剛才雙手負後兩條腿就踩倒四五票魁梧漢子,想來兩根如竹竿消瘦蒼黃的手指頭玩死黃宏飛也不是難事。

陳浮生起身,王京泉下意識往沙發後背挪了挪,縮了縮,陳浮生拿著吃了一半的蘋果走到黃宏飛面前,彎下腰,用半顆蘋果使勁敲了敲他額頭,冷笑道:“飛鴻哥,魏爺死了,你就以為這場子是你的了?你說打就打?魏爺出事後,你拿出來一分錢沒有?你飛鴻哥果然是拉風牛掰的存在啊,這一片誰不知道你賺了錢就拿去上海賭,賭贏了就去嫖,還必須要二線以上的明星,賭輸了就溜回來繼續賣鴨子賺錢,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黃宏飛被樊老鼠死死掐住要害,無法動彈,漲紅的眼珠子凸出來,無比艱辛。

陳浮生每說一句就用蘋果砸一次,最後半顆蘋果粉碎,陳浮生這才稍加平靜,他在魏家女人支持下名正言順掌控魏端公大部門地下資源後,就一直盤算著將十來個場子盈利都往自己口袋倒,一直暗中對黃宏飛的大手大腳十分不滿,對金錢異常敏銳的陳浮生本就憋著一口惡氣來救場子,要不是這場子還能算一棵小搖錢樹,他才懶得理睬黃宏飛是死是活,氣消了,陳浮生說話也就會和藹,眼神示意樊老鼠松開手臂,微笑道:“有話好好說,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我草你……”

被激起血性的黃宏飛丟了天大面子,喪失理智地就一膝蓋撞向正準備挺直身體的陳浮生,只是不等他將接下來的臟話罵出口,就被陳浮生一只手托住下巴,半提起來,另一只手閃電抵在他腰間,丁致富和馬亮瞳孔收縮,刀片,狹長鋒利,黃宏飛卻不甘受辱,死命掙紮,陳浮生眼神一冷,刺入黃宏飛腰間,拔出,接下來又是一刀,再拔再刺。

黃宏飛在第一下朝陳浮生出手脊柱某關節就被樊老鼠一拳敲中,只有掙紮的力氣,絕沒有大力還擊的可能性。

陳浮生最後還不忘添了一刀。

連捅3刀。

手法與周小雀如出一轍,快而準,狠辣無匹。

站在遠處的周小雀微微點頭,刀片是老板陳浮生自己的,怎麽刺是他最近才教的,拗不過這新主子糾纏,他就跟他說了一些穴道和技巧,只是這現學現用未免快了點,他覺得這個打架玩刀不顯山不露水的有趣老板有天賦,相當有天賦,不是一般的有天賦。

陳浮生把黃宏飛丟到沙發上,笑道:“咋的,飛鴻哥真以為我是拍拍方姨馬屁給魏爺養養狗就爬上來了,那這位置也太不值錢了,誰都能坐啊。”

他轉過頭,望著王京泉還是笑眯眯表情,道:“王老哥,這麽做出氣了沒?還要砸我的場子嗎?”

我的場子。

陳浮生說到這個四個字的時候格外加重語氣。

王京泉激動道:“足夠了。陳老弟夠爺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陳浮生現在都不會太把別人嘴上的承諾誓言當回事,撐死了錦上添花,跟老爺子處久了聽多了官場上的搏殺陷阱爾虞我詐,真切明白一個道理,交情這東西沒有三年以上甚至更多的時間來檢驗磨礪,根本都是虛的,何況還不乏相知相交十年以上的朋友翻臉不認人,老爺子某次促膝談心曾一語道破天機:這世界上真真假假,只有屁股下坐的位置是真的,睡一張床上的媳婦是真的,其它的都是浮雲。

陳浮生留下張奇航和恐怕很快就要換主子的兩尊門神處理後事,離開包廂前說道:“王老哥,晚上我請你去老鴛鴦,到時候你會見到一個讓你大吃一驚的人物。”

陳浮生趕往石青峰。

沒了黃宏飛坐鎮的場子群龍無首自然鬧不出風波,丁致富和馬亮兩個人留在包廂,後者拋給臉色陰沉蒼白的丁致富一根煙,道:“老丁,怎麽樣,我之前跟你得沒錯吧,陳浮生這年輕人沒那麽簡單。他說那句給方婕拍馬屁魏爺養狗其實是給我們兩個聽的,估計如果今天不是黃宏飛太不識好歹,陳浮生就不會親自出馬,而是讓叫周小雀的變態拿你開刀,殺雞儆猴。你別朝我瞪眼睛,有本事去跟周小雀跟陳浮生瞪去,你要能挑翻周小雀再幹倒陳慶之,我認你做老板,怎麽樣?”

丁致富哀嘆一聲,神情頹然,低頭抽悶煙。

馬亮感慨道:“且不說周小雀和那個古怪男人,就是陳浮生表露出來的那一手估計就夠你吃一壺,不是拿慣刀子吃飯的人絕不能像他那樣嫻熟,他總不可能是殺豬的屠夫出身,你說他以前是幹什麽的?所以說,老丁,能曲則曲才是大丈夫,否則也就是第二個黃宏飛,意氣之爭,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