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登科後小登科(第4/4頁)

“小時候俺們張家寨的張寡婦就對我說,一個女人是造不出娃的。”陳二狗笑得無比奸詐,一臉少兒不宜模仿的神情,猛地一把拉過猝不及防的曹蒹葭,將她拉入懷中,死死抱住,微微低頭,在她耳畔輕聲道:“你不給我生給誰生?”

曹蒹葭剛想說什麽,下巴被陳二狗一根手指趁勢勾起來,心知不妙,趕緊撇過頭,果然躲過這個狡猾家夥的偷襲,被環住小蠻腰的曹蒹葭根本來不及腹誹他色膽包天,便再次被勾起水嫩水嫩的精致下巴,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看到一張充斥情欲的臉龐,而是一種第一眼看到有種病態蒼白的消瘦臉孔,眼睛裏有出於敬畏和忐忑而苦苦壓抑的復雜情愫,這次擡頭一瞥,除了發現這股子隨時可能激揚迸發的壓抑,還有一抹讓曹蒹葭聯想到東北大冬天風雪飄搖的原始狂野,曹蒹葭慧心如蘭,知道是她在這個男人心中種下第一顆野心的種子,在張家寨紮根,在上海發芽,在南京茁壯成長,雖然遠沒有長成參天大樹,但她看得出他的盎然,陳富貴如海東青,雖然令人驚艷,但曹蒹葭獨愛這一條執拗的守山犬,它要想要的東西就算掘地三尺刨出血也要挖到手,每一次的上山和出山,都會讓它不斷崛起,最終甚至可能咬死東北虎。

曹蒹葭認命地閉上眼睛,臉如一瓣桃花。就如同一株南國桃花樹,立於北方雪地,楚楚動人,搖曳風情。

心不為利衰毀譽稱譏苦樂所摧破,是為八風不動,那一刻,再心如磐石的八風不動也被男女之事一兩撥千斤地輕松撼動,曹蒹葭只是個緊張到身體微顫的女人,本就白皙的雙手因為過於用力僵硬而越發慘白,無處安放,不知所措。

當陳二狗循序漸進,先是輕輕沾上曹蒹葭的薄嫩嘴唇,如同一直徽筆在輕柔親昵一張未曾被人褻瀆的宣紙,繼而磕開她的咬緊牙關,一點一滴水乳交融,每進一步,他的雙手便摟緊一分,兩個人的身體天衣無縫地契合在一起。

陳二狗甚至能清晰感受曹蒹葭舌尖的青澀和嬌柔,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女人的身體遠比她們的內心來得容易琢磨,再高不可攀的女神,再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射仙人,當她們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緩緩敞開心扉,如同展開一幅潑墨空靈的山水畫卷,其中的美妙不足為外人道。

陳二狗由溫柔到粗獷地不停索取,曹蒹葭開始只是半推半就,如同一場實力懸殊的攻防戰,矜持內斂的曹蒹葭苦苦支撐最後底線,隨著時間的推移,陳二狗的堅持不懈終於收到回報,曹蒹葭的身體不再僵硬,雙手也輕輕抵在胸口,微微隔開兩人幾乎黏在一起的身體,到這個地步還談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曹蒹葭今天算是徹底栽在這只犢子手裏。

興許是陳二狗的侵犯實在來得太迅速一系列動作唐突得太出人意料,曹蒹葭忘記自己是一個有潔癖的女人,在家庭裏忍受一個人幾米外抽煙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不曾想今天卻被一個剛抽過好幾根煙的男人嘴對嘴。

就在陳二狗一只手得寸進尺地悄悄覆上曹蒹葭弧形完美的臀部,心神搖曳幾乎已經不由自主同陳二狗展開口舌交融的曹蒹葭,終於能夠一鼓作氣狠下心推開陳二狗,有氣無力地惱羞罵道:“流氓。”

陳二狗依然沒有松開曹蒹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香,真香,一臉陶醉地壞笑道:“白白嫩嫩胸部鼓鼓的張寡婦在俺9歲的時候,就誇俺長大後肯定是張家寨頭號流氓。再說了,誰要能抱著你還不耍流氓,一定不是男人。”

曹蒹葭撇過頭恨恨道:“油嘴滑舌!”

陳二狗壓低聲音道:“要不俺們再油嘴滑舌一次?”

發現這個詞匯雙關含義的曹蒹葭再度羞澀難堪,氣勢一降再降,幾乎跌落谷底,拿什麽去跟厚臉皮的陳二狗在這種敏感曖昧時刻鬥智鬥勇。

這種時候如果陳二狗還不懂得把握時機,事後一定會悔青腸子,事實上是陳二狗以一種霸道的姿態第三次勾起曹蒹葭下巴,眯起眼睛道:“媳婦,咱們再來一次?”

“你抽煙。”曹蒹葭的理由蒼白無力。

“那我不親,只摸?”陳二狗很好說話。

曹蒹葭面對這個越來越無恥的男人,只能咬咬嘴唇,輕輕踮起腳跟,閉上眼睛,一副任由陳二狗采擷肆虐的誘人嫵媚姿態。

估計誰都想不到曹家女人會最終被陳二狗這頭牲口調戲挑逗、一拱再拱。

陳二狗沒有絲毫含蓄,低頭繼續占有只屬於他的那一份禍國殃民。

大登科後即將小登科,人生至此,臻於小圓滿。